专程告了假前来相送?”颜九渊出声,打断了时瑾的思绪。
“我与黄大人出来寻几本古籍,正好送一送老师。”陆瓒道:“这便走了,告辞。”他说罢一拱手,上了自己的青布马车。
颜九渊却在他身后又道:“昨儿听闻宋家公子被大理寺寺丞要去,做了名录事。”
陆瓒稍顿,转身应了一声,说:“陆某也是昨日才知,方贺过宋大人高升之喜。”
宋青辰原先在翰林院没有官品,到了大理寺后做了个八品录事,看着的确是高升了。但是个人都知晓,大理寺中一个小小抄目文书的录事,和翰林院观政的庶吉士相比,简直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那日殿中之事,虽稍有回旋,但到底使他受了排挤冷落。
颜九渊浅淡一笑,又朝已远去的沈家马车看了眼——沈道乾与陆瓒没有闹翻,应是被陆瓒安抚或拿捏住了。他无声地做了个抚掌的动作,道:“陆大人前途无量。”
陆瓒面不改色:“不及颜都督。”
话不投机,陆瓒先行离开。
时瑾大略知道些宋青辰的事情,看陆瓒马车走远,问:“宋二哥……”话未说完,听颜九渊先问:“你刚刚出神想什么呢?”
想一件旧衣裳……时瑾抿抿唇,没吱声。
颜九渊看着她,等了半晌,见她不说话,也不问了,抬抬下巴:“先回去。”
两人一路无话,将时瑾送回靖国公府,颜九渊便先走了。
时瑾去沈老太太那儿,路上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人是不是……不痛快了?
自成亲以来,两人还没置过气,时瑾更未见过颜九渊发脾气的样子,想想广东那次,最开始他可是想“捏死”自己的,今儿、今儿也不像啊。
时瑾有点儿莫名,再者说为了什么呀?就因方才他问自己在想什么,自己没答?
应当不至于。
但感觉总不大对。
时瑾想了一路,拿不准,只好先不想了,等晚间颜九渊回来再说。
她去到东跨院,正巧颜老太太也在,两个老人家不知说到什么,见时瑾进来,都盯着她看。
时瑾见过礼,被看得奇怪,也低头把自己打量一遍,没瞧出什么来,笑问:“两位老祖宗怎么了?”
沈老太太笑着摇头,说:“没事。”又问她:“渊哥儿呢?”
“去军府里了。”时瑾道。
颜老太太还直挤眼睛,又拍沈老太太的手,神神秘秘地:“等回来,瞧我的,瞧我的!”
时瑾听得云里雾里,颜老太太还直瞅着她笑,又说:“前日听你说起戏班子来,你和小九明儿去瞧不?”
时瑾不知颜九渊明日有空儿没空儿,道:“等晚些他回来我问问,祖母若是不嫌闹,您与我一块儿去。”
颜老太太摆手,“该叫他寻几日带你好好转转,京里好吃的可多了,你认准地方,回头我这老太婆可就有人跑腿喽。”
时瑾应说“好”,中午她和颜老太太都没回去,就在东跨院用的饭。
原本想等到晚上问问颜九渊,不料傍晚的时候颜梧回来禀说颜九渊要去西北大营,得后日或大后日才能回来,特让他说一声,送两件武服去。
时瑾收拾好衣服,又让绿绮备了些吃食,给颜梧带着。
颜梧却挠着脑袋说:“爷还在军府里没走呢,夫人、夫人要去瞧瞧么?”
“这会儿?”时瑾看了看天色,太阳都要沉山了,问:“你们爷是有事情,说要我去?”
“没,”颜梧觑着时瑾,“……没明说。”
没明说是个什么意思?时瑾又问:“有要紧事?”
颜梧摇摇头。
那她去做什么?军府里人来人往的,又是处公事之地。时瑾想了想道:“那我便不去了,有事差人回来禀一声。”
“是。”颜梧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二更,天色渐沉,没多久,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时瑾摸摸身上的薄被,那被子里还有颜九渊身上的味道,有些难以入眠。
然而,这雨夜里,未曾睡好的不止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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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继续。
刚刚上了辆手扶拖拉机,咋?你们是要直接奔高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