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娇恙闻言有些怔愣,随即道:“应该不会吧,他们不是对先帝……”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颜诗情打断:“娘,有些话心中知道就行,莫要多言。有时候多说多错,这个你应该知道。不管先皇如何,都是阿墨和皇上的父亲。你这大红嫁衣,分明是没将他们放在眼中。”
她娘才三十多,还没更年期,怎么就这么糊涂,这么天真,居然还想着穿大红嫁衣!
骆娇恙委屈中带着难以置信:“那,我不能穿了?”
“当然,你要不信,回头看我爹穿不穿,还有他心里如何作想。还有,外人如何看我?回头阿墨,皇上和太后,会不会因你这事刁难于我。”
其实颜诗情知道,在骆娇恙的心中,她算是颇为重要的。
不管是以前,觉得她是丁北瑜的孩子也好,又或者是现在,她是丁北睿的女儿。
总之骆娇恙在没有其他子嗣的情况下,想要安生的过日子,就得仰赖她,且也为她考虑。
她叫骆娇恙别穿嫁衣,其实也是真心为她好。免得她不知轻重,穿了一身红衣裳,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楚玺墨如何想,她先不管。但江太后和楚玺玄知道后,能没什么想法吗?
即便现在没有,也不发作,心底终究是会留下疙瘩,保不住哪一日就会翻出来算旧账。
骆娇恙一听自己穿嫁衣,诗情还要被刁难什么的,顿时也没了继续收尾的心情。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诗情,娘不是故意的,以为都是自己人,穿什么都没关系。娘自己倒是没所谓,就是你爹,他是头一次成婚,所以娘才想,既然不能热热闹闹的办,已经委屈了他,那这穿红裳嫁衣什么的,总得有。”
她说着,一脸可惜地望着马上就收尾的嫁衣,紧接着目光又落在颜诗情的身上。
“你和阿墨的婚期也定了下来,虽然有礼部准备,但这嫁衣……诗情,要不娘将这嫁衣改一改,回头给你穿?横竖娘也没穿过,且料子也不错。你与娘差不多高,就是比娘略微瘦一些,娘收一下腰身就行了。既然嫁人,这嫁衣最好还是自家出,你不擅长这些,就当娘亲自替你做的也一样。”
她说着,双手捧起已经做得差不多的嫁衣,走到颜诗情的身边,叫她看看样式与料子。
颜诗情没想到她娘会这样说,其实对她来说,后年才成亲,那还是很遥远的事。
“那娘你就做吧,做好了放着,回头成亲时,我穿礼部的嫁衣出嫁,等拜堂后,回新房就穿娘你做的这身。至于娘你和爹成亲穿的衣服,稍稍喜庆一点就成,别是大红色,大家都会理解。”
骆娇恙听到这话,还算满意。
不过既然不着急,且女儿又回来了,那等她有时间在收尾也一样。
“好,都依你!”
颜诗情见她这样有些傻白甜的样子,心下无奈的叹息一声,拉起她的手,不着痕迹地查看她的身子情况。
原本想她如果身子骨好,等和丁北睿成亲后,趁着年岁还不算太大,就再生个孩子。
毕竟她要出嫁,也不能跟着他们住。日后那镇国侯府没孩子,可就空荡荡的。
可终究还是不成,她得身子骨早些年在镇国侯府中已经熬坏了。
纵然调养得不错,但伤了根本,能好好活下去已是极难,更别说是要子嗣。
罢了,这种事就随缘!管他日后纳妾传递香火,还是旁的,她一个铁板钉钉上的外嫁女,无资格插手这事。
毕竟丁北睿年岁摆在那,家中除了她外,也没有儿女是事实。
她若插手,那便是手伸太长,要被世人所喷。不管是哪个时代,世人看重得都是香火的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