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白!菜要凉了!”徐文娘又催促道。
“来了!”连婉白坐在镜子前整理掉头上的稻草,慌张离开东厢房。
连家不差钱,晚饭还算丰盛,起码从吃惯了精细粮的现代人的角度看已经很好了。
徐文娘给她盛好白花花的大米饭,笑意掩藏不住,“多吃点,娘还指望你给老连家生几个大胖小子呢。”
连婉白正吃着呢,院子中传来老妇人尖锐的喊声:“我大孙女在哪呢!”
“谁呀?大晚上跑我们这找孙女?”徐文娘面露不悦,出门便看见一个穿着朴素的老妇人在前院打算捉她们家的鸡。
“呦呵!谁这么不要脸,大晚上跑我们家偷鸡来了!”徐文娘见状便骂起来了。
“你要脸不要?克死我儿还有脸住在我儿的房?”老妇人用手指着徐文娘,不客气的嚷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早就和相公断绝关系的老虔婆啊!当初你因为相公不肯出钱给连大哥盖房,把我十三岁的相公赶出家门,现在还有脸来说你儿的房?现在这是我和我闺女的房!”
“我呸!那是他自己不孝顺,现在遭报应了吧?死的好!”
徐文娘气急,嗓门也跟着变大,“你这老虔婆好狠的心啊!竟然说自己儿子死的好!”
连婉白也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会有母亲说儿子死的好?
连老太太轻哼一声,看向站在门口的连婉白,“这就是那个赔钱闺女吧?这种赔钱货赶紧卖了,留在家有屁用,卖掉的钱给我,我要给大孙子买套珍宝斋的文房四宝。”
连婉白气急反笑,她都舍不得买珍宝斋的文房四宝,这老太婆就想着把她卖了去买?
徐文娘自然不会听她的,骂了句脏话推搡着她往外走:“滚!你给我滚!”
“徐文娘,我告诉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现在我儿死了,你不跟着陪葬就算了,还霸着他的房产不放!我给你三天时间把房子还给我们连家!”
“我给你娘的屁!”徐文娘一个寡妇能把连婉白拉扯大,把连父留下的产业打理的井井有条自然有点本事,“你去那房梁吊死自己下去问问你的儿给不给吧!”
连老太太一听就哭闹开来,在连家大门口撒泼打滚:“我的儿啊!你克死我儿还偷人!我儿啊!你死的好惨啊!”
这个点正是街坊邻居吃完饭做门前唠嗑的时候,听见动静早就跑过来看戏了。
连老太太见人多起来,闹得更加大声:“你偷人就算了!还不肯赡养我!我一个老太婆死了儿还要被儿媳欺负,好惨啊!”
徐文娘气的脑袋晕,她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操持家业就为了守住丈夫的最后一点念想,这老虔婆不仅不感谢还污蔑她偷人!
一口气没缓上来便晕过去了,连婉白连忙把徐文娘扶进屋内休息。
小村子里基本什么事都藏不住,连老太太年轻时有不少男人想和她有一腿都被她打断腿,悍名在外自然没人敢和她乱搞。
有些认出连老太太的人还故意大声调侃:“连老太太您大儿子又把钱赌光啦?都跑这来要钱了,您一把老骨头也是不容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