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就不懂了吧?男人专好这一口,定是老鸨花重金请来的。”方才指路的那个还是振振有词,“有了她,咱们天香楼这次一定能够夺魁,咱们天香楼好了,你我这月例也才能跟着涨一涨。”
两人絮絮叨叨,满脑子都是关于腰缠万贯的好日子的畅想。
而被两人寄予厚望的苏苓此时却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随手拉住一个丫鬟问路。对方一听到韶月的名头,立刻会意,“请跟我来,姑娘是代表天香楼的吗?”
“天香楼?”苏苓眨眨眼,心中犯疑,随即想到那个韶月,顺口就道:“韶月是天香楼的?我跟她一样。”总之只要找到那个女人就能找到炎夜麟。
丫鬟顿时会意,“韶月姑娘可是天香楼的招牌,只可惜已经名花有主了,今年却是不参加比赛了。依我看姑娘国色天香,必定能拿下这一次的魁首,天香楼总算能出头了。”
苏苓满脑子都被她那句“名花有主”塞满了,连她下面的话都没有听进去,只急急问道:“名花有主?是什么意思?”
那丫鬟掩嘴一笑,“咱们这样的出身人,若是能得一个知心人,可不就是名花有主了。韶月姐姐容色美艳,当年可是为天香楼多得许多荣耀,只可惜初夜被一个贵客拍下之后,便不再挂牌。听说那位贵客英俊潇洒,出身高贵,对韶月姐姐更是一片痴心,这么多年都只上她一人那里。还有消息说,那位贵客已经帮她赎身了,过些日子要将她接进府。”
苏苓只觉得喉咙紧涩,话到嘴边竟是有些难以启齿,“要……接进府麽?不知那位贵客姓什么?”
丫鬟带着她拐了个弯,这才道:“这个是客人的隐私,楼里向来不允许打听,所以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位贵客这几日都在韶月姐姐那里,姑娘不是与韶月姐姐相熟麽?或许还能够见到那位贵客呢!”
这几日都在!!!
苏苓的心揪成了一团,炎夜麟这几日都没有回府,就是呆在那个女人那里吗?难怪了,难怪他不敢跟她说去了哪儿?!
一时间,苏苓有种想要掉头就走的冲动。可是又是不甘心,心中有个声音不停的提醒她,炎夜麟不是那样的人,就看一眼,只要看一眼就行了。真相就在几米之外的地方,就这样避而不见,那跟掩耳盗铃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闭上眼,再次睁开之时,眼里带着坚定的目光。最后一次机会,就当给炎夜麟和她的最后一次机会。若一切都是真的,那她也可以死心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她不必再有任何的愧疚。
“姑娘,在这里等着就行了。”丫鬟笑着看她,随即皱眉,“姑娘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我没事。”苏苓淡然一笑,“在这里等着就能见到……韶月?”
丫鬟笑了,“一会姑娘听前头的人喊话,轮到姑娘的时候就上台,或是唱歌或是跳舞,任何才艺表演都可以。若你能成为这一届的花魁,那自然能见到韶月姑娘。”
苏苓神色一顿,“花魁?!”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这个丫鬟误将她当做青楼里的姑娘了。可是若是解释清楚,她必定不会让她在这里待着,不说见到炎夜麟,只怕会引起轩然大波继而打草惊蛇。要不就将计就计?
苏苓心头闪过这个念头。
反正只是才艺表演而已,她随便拿出一手就能应付过去。听那丫鬟的意思,只要当上花魁就能见到韶月,她即便当不上,一会趁着人多混乱的时候跟着花魁,也能够达成心愿,所以表演好与不好都不重要。
不过堂堂三皇子侧皇妃出现在青楼里,若是被相识的人认出来,只怕会给炎夜麟带来麻烦。她略一沉思,就道:“麻烦姑娘给我一个面纱和笔墨纸砚。”
丫鬟微微有些诧异,面纱她能理解,毕竟保持点神秘感更能激发男人的占有欲,可是笔墨纸砚是什么个意思?
苏苓笑着解释:“一会表演的时候要用的。不过却不是普通的笔墨纸砚,你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
就这么一瞬间,她已经想好要表演的内容了。
虽然不一定非要夺冠不可,但是若她当了花魁,不就更能保证一定能够顺利见到那位韶月麽?既如此,她也拿些本事出来,至于结果,就尽人事看天命。
听完苏苓的解释,丫鬟更加糊涂了,只是为了天香楼的利益,她还是很快地将苏苓所要求的东西都准备齐了。
苏苓换了一身轻纱薄缕做的长裙,紧致的腰身勾勒得淋漓尽致,宛若开在水中的一株白色荷花,亭亭玉立。待她将面纱附上之后,周围的人都不自觉倒吸了口气。犹如琵琶半遮面,她顿时化身为神秘与美艳并存的致命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