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流言说是炎宫浩弑父,故意嫁祸给炎夜麟,所以这个死了一个炎天肆与炎夜麟又活过来两件事相比较,还是后者比较让炎宫浩头疼。
“回皇上,昨晚天师府之乱,的确有人声称见到了三殿下,但官府今日在天师府例行检查询问之时,并没有人知道炎夜麟去了何处,也就是说,所谓的见到三殿下,很可能只是一个没有实际证据的凭空臆想罢了。皇上不必挂在心上。”
炎宫浩目光一凛,直直望住那位回话的大臣,“爱卿说的似乎有理,但有句老话,凡事不会空穴来风,死而复生之说未免太离谱了些,如今既然有关于炎夜麟的消息传出,或许就说明昨晚天师府之乱至少有些事情与他扯上了关系,爱卿觉得朕说的可有理?”
当初向天下昭告炎夜麟因弑父之罪已经被处死不过是炎宫浩的一个计策,至于炎夜麟到底有没有死,即便是炎夜麟也无法确定,当时追杀炎夜麟与苏苓的人只见他们进了一条有机关的密道,之后就没了踪迹,也许他们死在了密道里,也许他们命大,活着逃了出去。
在那之后,炎宫浩也曾反复斟酌,既然他们知道那条密道,就说明他们已经想好了退路,如此他便越发觉得,炎夜麟并没有死的可能性大些。
如今炎夜麟生死不明,东胜国唯炎宫浩独大,大臣怎敢不顺着他的意思,当即便道,“皇上所言极是,如今天师府已被查封,倒不如腾出人手调查三殿下的下落,看他到底是生是死。”
炎宫浩似是很满意大臣的态度,随口夸赞了几句后,便吩咐他将此事落实,要求他七日之内必须得到准确消息。
如今的朝堂之上不见了一个莫桐,却多了许多惧怕他的大臣,炎宫浩并没有感觉多失落。
炎宫浩心结得解,心情好了不少,再加上中部与北方一个接一个的好消息传到宫中,炎宫浩似乎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愉悦,于是他龙颜大悦,册封了后宫一众妃嫔,临幸了不少妃子,这时候的炎宫浩才真正感觉到做皇帝的乐趣,美人、美酒,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后宫妃嫔重得盛宠,自然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比如苏珍。
她原本相信炎天肆能夺到皇位,然后册封她为后,可谁知炎天肆这般不争气,就连死也是死的不明不白,苏珍心下别提多憋屈了。
“最近皇上龙心大悦,频繁宠幸后宫妃嫔,又封了不少的贵人妃子,娘娘不能这样自怨自艾才是,那些庸脂俗粉怎能跟娘娘你的倾城绝色相提并论呢?”蓝儿见苏珍这几日愁眉不展,心里比主子还着急。
苏珍幽幽叹了口气,不过几日,她的脸上便少了几分艳色,反倒多了几分楚楚可怜之姿,可是女人心啊,总是这样奇怪。
她原先信誓旦旦地站在炎天肆一边,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但炎天肆说死就死了,苏珍怎么也觉得心里怪怪的,倒也不是撕心裂肺的难过,只是用了那么久的心换来的却是这个结果,就好似突然把她的心挖掉一块似的难受。
“难道当初是我错了么?”苏珍喃喃自语着,目光里含着几分怅然,炎宫浩虽频繁召后宫妃嫔侍寝,但却从未来过她的寝宫,他好像已经将自己遗忘了一般,不闻不问。
“如今趁着皇上高兴,娘娘何不为自己谋个出路?”蓝儿试探着问道。
若是以前,苏珍一定为了后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但这会儿却表现得有些兴趣缺缺。正当苏珍思绪飘离之际,宫里一个宫女匆忙奔了进来,面带喜色道,“皇上来了!娘娘,皇上来了!”
苏珍一愣,旋即回过神来,方才还黯淡着的内心深处仿佛又燃起一丝光亮,“真的?”
“回娘娘,千真万确,皇上这会儿该是到殿前了。”
“太好了,蓝儿就说皇上怎么可能会忘记娘娘,这不就过来看望娘娘了。”蓝儿兴奋地道。与蓝儿比起来,苏珍倒显得淡定许多了,敛起眼底的一抹喜色,她起身扶了扶头上凤钗,又理了理鬓角,“本宫这妆容可还合适?皇上见了不会觉得不妥吧?”
原来苏珍担心的是这些,蓝儿松了口气,脆声宽慰道,“娘娘放宽心,娘娘的妆容绝对是后宫里最美的,保证皇上一见着娘娘就移不开目光。”
苏珍听罢,这才重展笑颜,娉娉袅袅地摇曳着身姿朝正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