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这道坎定能过去。”
夜色渐浓,如墨的长空犹如一张巨大的黑幕将整个都城悉数笼罩在一片黑色之中。
苏苓睡去后不久,炎夜麟并未睡去,只坐在书案前,垂眸沉思,偶尔起身望住窗子外头一片暗淡月色,似是在等什么人。
夜露渐浓,窗子外雾气弥漫,不知过了多久,客栈外隐约闪过一抹黑影。少顷,那抹黑影径直来到炎夜麟房间外,轻叩房门。
房门打开,是暮寒带着一身凉气风尘仆仆地自外面回来,神色凝重,径直走到偏厅炎夜麟所在书案前。
炎夜麟自书中抬眸扫了眼暮寒,不禁双眼微眯,“情况如何?”
暮寒轻轻摇头,刻意压低声音道,“情况不妙,以前您埋的许多棋子都失效了。”
今日炎夜麟去府衙衙门待了一日,暮寒也没闲着,按照炎夜麟的话将以前支持炎夜麟的人挨个摸了一遍底,然而得到的结果却差强人意,其中许多人屈服在伏子钰的淫威之下,其中又有些人觉得伏礼根本没有上位的心思。
伏子钰的确是个难对付的对手,炎夜麟不在天璃的这些时日,他费尽心思一点一点将炎夜麟在天璃布的局拆的七零八碎。
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一般,炎夜麟只是皱了皱眉头,“那些朝中大臣果真甘心让伏子钰继位么?”
“也不是,自从先皇去了之后,伏子钰便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在朝中肆意妄为,那些不支持他的人,甚至都被他或明或暗的害了,所以大多数人对他应该只是恐惧他残暴的手段。”
若是朝中大臣心甘情愿让伏子钰继位,那他们的胜算便又小了许多,然而伏子钰即便是现在在朝中一手遮天,又手握重兵,实力非一般能人抗衡,但并不说明他没有弱点,他为人太自负,高傲,目空一切,便是他致命的弱点。
炎夜麟点点头,又道,“君正良呢?他到底是不是被伏子钰诬陷,又是怎样的罪名入狱的?”
“说来也怪,据说先皇去的那晚,君正良正在御驾前面圣,后来皇上突然病发,等御医赶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后来伏子钰便说君正良有谋害圣上的嫌疑。随即就被关入了天牢。殿下可觉得这里面有疑点?”
炎夜麟星眸微垂,瞧不出眼底情绪,沉默了不久,只道,“没有亲眼所见,没有证据,我们自然也无法做出最正确的判断,但不论如何,君正良曾帮助过我,他如今有难,我该是帮他一把。”
暮寒默然,对炎夜麟的话他从来只懂得听从。
炎夜麟如此高调在府衙衙门待了一日,就注定今晚会将成许多人的不眠之夜。
黑暗中跳跃着的烛火将偌大的厅堂映照的一片亮堂,一抹黑影背对着烛光,看不清模样,只隐约从她纤细的背影上瞧出是个女子,女子对面坐着的是一位模样冷峻的男子,刀刻般的五官棱角分明,如刀剑一般凌厉的眉下,那双肃杀的眸子里毫不遮掩透着凛然。
“你让我做的我已经做了,你也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女子的声音低沉,像是可以压低了般。
男人闻言,如刀剑一般凌厉的浓眉微然一挑,便有一抹冷库自他的眸子里溢出,出口的声音寒如冰雪,“你还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今夜我找你来,只是告诉你接下来做什么。”
女子的背影有一瞬的愣怔,旋即有些恼火地道,“你别欺人太甚了,你连一点诚意都没有,凭什么认定我会继续为你做事?”
“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再替我做事了?也就是说我先前答应你的承诺可以不履行了?”
“你……”女子气结,狠狠瞪着眼前男人,半晌却没有字眼吐出,“我替你做了事,你当然要履行你的承诺,可你这样没有信用,叫我怎么信你?”
男人毫不在意她貌似凶狠的目光,冷冷笑道,“信不信我由不得你,况且你的事除了我还有谁能做到?你想指望他么?呵。”
如魔鬼一般的声音字字句句钻入女子耳中,她浑身发颤,却对眼前这个男人束手无策,狠狠盯了他半晌,又颓然垂下眼眸,牙齿紧咬着下唇,透出她纠心里的纠结。
“你……还要我做什么?”当一个人没有足够的能力时只能悲哀的选择妥协。
男人笑的得意,勾勾手指示意女子靠近些,女子犹豫了下,便将耳朵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