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玫的眼睛里那一闪而过的迷惘让苏苓的心顿时揪成一团,难道就连君千玫也不知炎夜麟如今到底如何了?或者,她根本不确定他现在是死是活?
“郡主这是什么意思?”再一开口,苏苓惊觉自己的语声赫然冷了几分,强压住心头想要逼问君千玫的冲动,苏苓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
君千玫幽幽回过神来,目光有些奇怪地看了眼苏苓,虽不明显,但苏苓仍是瞥见了她眼底多出来的那抹警惕之色,顿了片刻,君千玫面色淡淡地道,“你问那么多做什么,你下去吧。”君千玫不愿意说,苏苓着急也无法子,又对君千玫叮嘱了几句后,便就退了下去。
月色茫茫,苏苓毫无困意,只觉心头一阵一阵地抽痛,也许自己当初不该让炎夜麟插手天璃国皇权斗争中,他本就不想坐那皇位,更何况,这天璃他离开许久,这么多年足以改变一切,包括人心。说到底是她的不坚持与疏忽才导致今日如此被动的局面。
夜色下的郡王府幽静地出奇,鸟虫的鸣叫声少了,夜风也变得有些微凉了,几片树叶摇摇欲坠,终是抵不过风的追逐幽幽散落下来,飘飘荡荡在空中盘旋迂回,像是在寻一处安稳之地。
苏苓忍不住伸出手,一片落叶幽幽落在她掌心,瞧着掌心这篇微微泛黄的叶子,苏苓心里蓦地升起一股秋风萧瑟的感觉,嘴角不觉扬起一抹苦涩。
正是黯然神伤之际,耳畔忽的传来一声‘吱呀‘,继而是一个刻意压低略带几分慵懒的声音,“清水,你怎么还没睡呢?”
苏苓敛起两目悲伤,抬头看着房门后面只着中衣的南儿,“这就准备睡了,你快回去睡吧。”
南儿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夜色太暗,她只瞧得清苏苓模糊的一张脸,并不能瞧见她此时的表情,不过听声音,倒是无恙,南儿睡眼一转,忽的想起了什么,对苏苓招手道,“清水你过来,我有事要告诉你。是关于郡主的哦。”
苏苓微愣片刻,先前她为了早些从郡王府得到炎夜麟的消息,曾告诉过让南儿多注意君千玫的一举一动,若有特别之处,还要告诉她,当然,这其中的目的,苏苓自是不会说。
南儿与苏苓在郡王府的地位相似,是以二人都是独立的房间,南儿招呼苏苓进了房间,又特意确定了暗处无人后,才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见她这般郑重的模样,苏苓不禁眉头轻皱,“到底是怎么了?”
南儿翩然坐在苏苓对面,细长的眉眼里满是疑惑,“你不是说想知道关于郡主的事情么?所以我平日里比较注意郡主的言行,可最近我发现郡王爷之所以迟迟没有回来,是因为……因为郡主自己的原因呢。可是郡主一心想救王爷出来,既然有机会,她为什么要白白不要呢?”
苏苓听罢,心蓦地一沉,君千玫想救出君正良的心情毋庸置疑,若是她自己放弃了可以救君正良的机会,那原因只可能有一个,这个机会是要受别人威胁才能得到的,而放眼如今的天璃国,能掌握君正良生死,威胁君千玫的只有伏子钰一人。
“清水?清水?”南儿见苏苓愣住,连声唤她道。
“恩,怎么了?”
“你在发什么呆呢?也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有没有用,不过我想最近郡主的心情都不会太好,你又要贴身侍奉,该是要多注意些,想来这个消息也还是有些用处的,对吧?”
南儿兀自说着,一双眼睛变得晶亮,苏苓扯了扯唇角,回她以微笑。
炎夜麟在伏子钰的手上越久,就越是不安全,而君千玫又很有可能根本不知道炎夜麟如今身在何处,单是指望从她这里知道些什么,只怕太浪费时间了。苏苓等不及,便开始想办法加快自己的计划。
一连几日,苏苓注意到自宫内送入郡王府的书信比以往多了起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渐渐地郡王府里开始有些微流言传出。
据说朝堂之上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流汹涌,伏子钰毕竟是以不太光明正大的方式登上了皇位,不服他的人自是有的,有些人明面上表现平常无奇,但暗地里却对伏子钰嗤之以鼻,所以,伏子钰的皇帝日子并不如外人看到的那般舒坦。
所以他那一封封送入郡王府的书信是想与君千玫早日成婚,只是君千玫不知因何,迟迟没有下决定,正当苏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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