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来自边城

bsp;  “恋爱中的女人说什么蠢话都是可以被原谅的。”艾莉撇开头。

    树屋里的气氛再一次静默了下来，黏稠得像是放久了的麦芽糖，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艾莉没有再看雷哲，所以她也不知道他是以怎样的表情离开，树屋的门‘砰’地一声被砸上了，声音大到连旁边房间的罗伊都吓了一跳，赶紧跑出来看。

    “嘿，先生，我们没有穷困到要拆门贩售好吗？呃？你看上去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吗？喂，喂……”

    ……

    在艾莉和雷哲蛰伏于苍茫的森林时，几匹来自边城的快马进入了王城帝都；从天空望下去，在清晨露珠未干的时刻，骑着快马的骑士飞快地奔驰着，当第一缕刺破天际的金色阳光跳跃在女神像的发丝时，这匹快马终于在雄伟的中心圣殿前停了下来。

    从上往下看，雄伟的中心圣殿占据了王城最宽广的地方——连国王的王宫都没有这么大，它的形状就像女神胸前佩戴的六角星，庄严而圣洁。

    而在这‘六角星’最中心，矗立着世界上最巨大、最美丽、也最庄严的光明女神像，每一天清晨，艾泽大陆的第一缕阳光都会落在女神柔软的发丝上，将她圣洁的容颜照耀。

    “古国遗民？”一个低沉的男音在女神像前响起。

    顺着声音看过去，能看到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中年男人，他戴着白底金边的教皇发冠，金色的长发整齐而柔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皮肤很白皙，长得并不显老，可他那庄重的表情却令他看起来很沉稳，沉稳到像是有着海底巨石一样的重量。

    “是的，亲爱的卡里安……阁下。”同样半跪在女神像前的卡尔丽娜轻声说，她抬头看向教皇——卡里安，眼神像是带着无形的火焰，而这火焰总会随着卡里安的每一个动作而跳跃。

    卡里安同样半跪在女神像前，和她一起。

    教皇和神使的关系，从圣光教会存在开始就是平等的——名义上；神使是女神的使者，教皇是女神的仆人，而神使的主要职责就是辅助教皇。

    “古国遗民已经从这个大陆绝迹了。”卡里安冷淡地说，很明显，他相信这是一个谣言，就像卡尔丽娜也相信这是一个谣言一样。

    “是的，在过去的七百年里，从来没有任何古国遗民出现过。”她说。

    卡里安转过头，他看了她好一会，而卡尔丽娜始终直视他的目光，似乎并不觉得以‘有重要的事要和教皇商量’这种理由来到教皇面前，却说出了一个积压了很长一段时间、连自己也不相信的谣言有什么不对。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维西应该会需要你的协助。”卡里安再一次转回头，直视着女神的裙摆。

    在他冥想的这段时间里，维西和卡尔丽娜两人负责代他处理教会里的事务，尽管他知道卡尔丽娜非常不喜欢维西。

    卡尔丽娜伸出手，轻轻地拉住了他的袖子：“卡里安，让我在你的身边呆一会。”在教皇面前，她一贯的凌厉早已经没有了影子，明艳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祈求的表情。

    “你早一天成为神术师，教会就会早一天变得更加强大。”卡里安闭上双眼，拒绝了她的请求。

    卡尔丽娜虽然无法聆听女神的圣言，却意外地拥有成为神术师的天赋。

    这位庄严的教皇也许从来没有想过，他当年从贫民窟带回来的小女孩也会成长到这样的高度，也许他更没想到的是：这个小女孩长大后竟然打起了他的主意，为此，教皇阁下的心情不能更复杂了。

    卡尔丽娜正想要开口回答他时，冥想殿堂那扇16英尺（5米）高的大门被人敲响了，那声音透过门上雕刻着的天使和日月星辰传进来，连同着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教皇阁下，边城有信使带来了重要的消息。”

    是维西，火红的圣骑士。

    在得到了教皇的同意后，维西推开大门走了进来，他的神情非常凝重，仿佛连平时轻缓的步伐都沉稳很多，他穿着金色的铠甲，看起来精神而矫健，而在他身后跟着两位穿着简陋铁甲的中年骑士。

    这两位是来自帝国边境——玛尔城的护卫队骑士，他们奉命搜索稀有种族的踪迹，并在一次巡逻里发现了重要线索，幸存下来的他们立刻回到了玛尔城，并在主教的命令下日夜兼程赶到了王城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