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伎子一般的卑贱之人居然也存了这样的心思,他下死劲儿地踩着脚下的手指,素翎发出一阵惊恐痛楚的惨叫声。
弘历俯下身,冷酷地握住素翎的下颚,“看来你是想当主子了,好,朕册封你为兰贵人,”他重重一甩手,素翎犹如一块破布般的滚落一角,头撞上了掐珐琅镂空蟠龙鎏金香筒,“传话敬事房,不许做她的绿头牌,让兰贵人保持她的清白身子到死!”
这样的惩罚可够刻薄了!一个女人册封贵人了,却一辈子不能侍寝,没有子嗣,没有宠爱,这辈子就剩下等死两个字!
素翎的右手全然断了,她挣扎着爬到弘历跟前,死死地握住他的脚腕,朝靴上的米珠烙在掌心,痛到刺骨,“万岁爷,万岁爷饶恕了奴才吧,这···这是皇后娘娘吩咐奴才这么做的,不是奴才自己的主意啊!”
皇后?弘历哼笑一声,一脚踹翻素翎,眼中满是鄙夷,“既然你这么听皇后的话,等回宫之后,你就住在翊坤宫,一辈子守着身子到死吧!”说完,他径直离开了九洲清晏。
黄德寿扭头嗤笑一声,这赫赫扬扬了三个月的素小总管可算是做到头了,他满意一笑,对上他比不得吴书来,借令主子的手,除去些须杂碎还是可以的,毕竟他才是万岁爷跟前的二把手,好端端的,岂能给人截了胡?
天地一家春寝殿内,一阵阵痛呼传来,弘历匆匆赶到,殿内钱谦益正细细配药,众人瞧见弘历赶到,急忙请安。
弘历拦住钱谦益,“眼下令妃情形如何?”
钱谦益拱手道:“请万岁爷放心,令主子虽然早产,但皇嗣已经着床,微臣熬制一剂打开产道的方子,让娘娘煎服,再寻了人参片给娘娘含着,就无事了。”
弘历松了一口气,颇为疲倦地坐在正殿榻上,寝殿传来的痛呼是他的心头好在为他诞育子嗣,他捻动着手中的青金石手钏,暗自念了几声佛号。
陆湘漪有条不紊地组织众人准备挖福坑、备热水、又细细检查了绞脐带的剪刀,整个正殿内喧闹却不混乱。
终于午时初刻,一道嘹亮的婴儿哭声响起,接生嬷嬷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走出来,满面堆笑,“奴才恭喜万岁爷、贺喜令妃娘娘,喜得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她和自己的又一个儿子,弘历忙不迭接过嬷嬷怀中的小小襁褓,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令妃现下如何?”
钱谦益隔着帘子,搭脉之后道:“回万岁爷的话,令主子只是产后乏力,加之身子虚弱,睡着了。”
“身子虚弱?”弘历蹙眉,“怎会如此?”
钱谦益拱手道:“令妃娘娘本自纤弱,加之孕期多思忧郁,才会如此,产后定要好生调养才是。”
怀中的稚儿发出一阵哭声,弘历将其交给乳母,“赏赐天地一家春上下宫人各半年的月例,太医院调制适合的药膳,好生给令妃调养。”
钱谦益叩首,“是,微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