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等着。听到外头熟悉的脚步声,她就知道是谁,没办法,有的人的脚踩在地上,可偏有的人,踩在心上,一步、一步、又一步。
让人心尖生疼,却偏偏舍不下。
见屋内的灯暗了,弘历有些急,面子里子都顾不得,在门框上敲、在裙板上敲,“令妃娘娘、令主子、若翾、翾翾,”把她的称呼一个个的叫了,屋内还是没有一丝响动,他急了,“魏氏若翾!你使小性子是吧?你打量朕踹不开这扇门是不是!?”
坐在妆台边上的人,无声地抿唇一笑,拿了火折子、烛台走到门口,隔着一层雨过天青色的软烟罗同他说话,“这么夜了,郎君在门外放肆,难道忘了君子之仪?”
她刻意用了昆曲唱腔,声音婉转柔媚,丝丝入骨。
门外的弘历知道这人是起了促狭之意,“郎君知错,娘子且宽恕则个,风雨凄凄,林鹊单栖,岂非良辰好景虚设?”
屋内的人点燃了蜡烛,打开了门,耿耿烛火照耀在弘历脸上,虽然只是一点,但在这深秋风雨夕也足够温暖了。
弘历大跨步走进去,将这促狭小娘皮揽入怀中,捏捏她的腰臀处,“几个月不见,胆子倒是越发大了,嗯?”
若翾推了一把,从他怀中挣出来,“万岁爷也知道几个月不见了,其实也没多久,不过四五个月吧?”
弘历暗自愧悔,走到她跟前,温热的气息打在她耳垂上,“让朕在外头叫门、唱戏,这气也该消了吧?朕乏得紧,咱们歇了吧?”说着,他垂首,亲亲那柔美的面颊。
若翾垂首,抚上他环在自己腰间的大掌,骨节分明,粗粝了不少,她叹息一声,“奴才怀着身孕,极易多思,万岁爷···若是得空,可以时常来看看奴才吗?”
弘历扳过她的身子,瘦削的肩膀,大掌抚着那越发小巧的下颚,“朕对不住你,往后绝不会了,朕同太后娘娘商议过了,等你明年再诞下一胎,朕就晋封你为贵妃。皇后尚在,朕不能册封你为皇贵妃,但贵妃之位,朕是定要许你的。”
若翾脸色一红,“涵昉是去岁七月十五的生辰,今年七月十七,奴才又生下永璐,明年再有一个,旁人该说奴才专宠于圣前,奴才可不敢。”
弘历将她打横抱起,直奔寝殿,“朕就是要告诉那些人,你是朕独宠之人,朕决不许任何人欺辱你、小看你。”
被放在软软的榻上,她垂下眼睑看着他胸前的金龙团纹,“翾翾才生了永璐,腰上有肉,难看的紧,万岁爷···等我瘦下来,再······”
注:小娘皮不是骂人的话,就是活泼顽皮的小姑娘,弘历比若翾大十六岁,这是一句玩笑话,是爱人之间一种亲昵的表达(虽然作者也觉得很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