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弘历正在兴头上,脸上露出笑意,“爱卿平身吧。”
陈大受将折子递给吴书来,“川陕总督上折,六月十三至六月十七,连着五日大雨,陕西大旱已解。”
连着两个好消息传来,总算是消了弘历的丧子之痛,他抚掌而笑,一向在臣子面前极为老成持重的帝王,此刻却笑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好,好啊,此乃天佑我大清!”
傅恒和陈大受对视一笑,眼中也满是欢喜。
翊坤宫内。
苾芬遣散了宫中服侍的宫人,只余愉妃、晗秋两人在内。
“···这么说,自令贵妃小产之后,朝政倒是越发顺遂了?”苾芬捻着袖口的缂金滚边,眸中满是冷色。
愉妃抿唇,好似无意,神色间却又带着几分深信不疑,“依着奴才的想头,倒正是呢。自贵妃小产之后,准噶尔战事平顺、陕西大旱解除,若是坐实了贵妃灾星的名头,莫说是贵妃,连着她的子嗣都要受株连。”
苾芬闻言,眼中冷色更甚,“只是此事须得同钦天监的人串通好了,若是说得不周密,只怕也坐实不得贵妃灾星的事实吧?”
愉妃欠身,“皇后娘娘所言甚是,”她微微抬起下颚,“奴才已经备好了重金,若是能打动钦天监正关元贵,此事可成。”
愉妃并无格外恩宠,素日里旁的妃嫔有孕,她还要送出贺礼,能积累下‘重金’,是何等地节衣缩食,自然不必说。苾芬扫了她一眼,能下血本陷害贵妃,看来愉妃对贵妃的忌惮绝不亚于自己,她掀唇一笑,得意而放肆,“如此,本宫便想法子周全,将此事做全了,让贵妃无路可退。”
转眼便是六月末,后宫之中关于贵妃魏氏乃是灾星的传闻甚嚣尘上。
夜里等若翾歇了,焕春拉了抱夏出门,“那个流言,你没同主子说吧?”她蹙眉看着抱夏。
抱夏倒是十分气恼的模样,将手中的托盘搁在门口的红木四足几上,忿忿道:“自然没有,我只是生气,主子没碍到谁,凭什么有人如此恶意中伤主子!”
焕春握了握抱夏的手,两人坐在抄手回廊上,夏日蝉鸣声声,惹人心烦,“流言无忌,若是万岁爷信了,那才是真的可怕。”她深深皱眉,脸上满是愁绪。
说起这话,抱夏更是心急,“万岁爷前朝忙着,这几日也没到储秀宫来,她们更要得意了!”
焕春到底还冷静一些,“眼下咱们再如何着急也没用处,还是要看万岁爷的意思,明儿个咱们让小德子去探探吴书来的口风。”
抱夏颔首,“姑姑说得对,我又咆燥了。”
第二日一大早,钦天监正关元贵同闽浙总督杨延璋觐见。
杨延璋扫袖跪安,“微臣杨延璋叩见吾皇万岁,特来叩谢吾皇免福建、台湾三县风灾额赋恩德。”说着,呈上一道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