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台阶,“臣妾这几日也发热,自然不敢服侍万岁爷,免得给万岁爷过了病气。”
弘历淡淡唔了一声,没有多言,同萨日朗出了翊坤宫。
悠长宫道上,点点宫灯如星,萨日朗脚步轻快地走在步辇边上,目光之中带着几分玩味,“这元宝底当真难穿地很,万岁爷不邀请奴才同坐吗?”
弘历的目光一瞬不移,笑了一声,“不,你待要如何?”
萨日朗佯装走不动的顿足,捶了捶小腿,“奴才累得很,这出戏不演也罢。”
弘历抬手,示意停轿,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倒是聪明,吴书来,去准备一个步辇给多贵人。”
“奴才不过玩笑,万岁爷怎么还当真了呢?”萨日朗疾走了两步跟上,笑意盈盈地站在弘历身边。
一行人再度起行,弘历偏过头看着萨日朗小两把头上明晃晃的金簪,目光之中带着几许柔情,“皇后这几日没有为难你吧?”
萨日朗望着前方的路,不在意道:“皇后娘娘只是不喜奴才举止放肆,倒也不算为难,只不过,”她偏过头同弘历对视,“万岁爷今儿个这么不给皇后娘娘面子,还伙同了奴才,让奴才很是为难。”
“既然知道朕的用意,为何还要助朕?”他纳罕发问。
萨日朗理所应当道:“奴才入宫是来给您当妃子,又不是给皇后娘娘?您才是奴才的主子,奴才不帮您,帮谁?”
弘历低沉一笑,夜色之下神情莫测,他想了想,“嫔位之上只有忻嫔、颖嫔,空缺甚多,便晋你为嫔吧,”他看了看萨日朗,“想要什么封号?”
萨日朗倒也没推辞,认真想了一会子,“在满语里,豫是勇敢果毅的意思,万岁爷看,萨日朗能当得起这个字吗?”
果为果敢,毅为强决,皆言其心不犹豫也。
弘历颔首,“自然当得起,若说勇敢果毅,你当是朕后宫之中第一人,如此便晋你为豫嫔,同庆妃一起行册封礼,”他沉思片刻,到底利用了萨日朗,不能亏待她,“等过些时候,你便搬到景仁宫后院的东配殿古鉴斋居住,无需再挤在翊坤宫了。”
听弘历这么说,饶是萨日朗心宽,也觉得松泛了不少,与其在翊坤宫处处受人白眼排挤,听皇后训斥、愉妃、伊贵人打旋磨子,倒不如搬到景仁宫清净,她真心实意地对着弘历道了声谢。
叶底蛁蟟声声鸣叫,正是夏季最热的时候,抱夏打开窗户,“奴才已经将储秀宫正殿所有的冰都挪到两位公主的住处去了,只是主子可还禁得住?”
若翾轻摇团扇,青翼蛱蝶上下翻飞,“我没有什么,只是委屈了陆姐姐、瑞常在同我受苦,将库中的十金水和香露取出来,送一些给她们吧。”
两个小宫女跟着焕春身后,端了膳食进来,只因若翾在禁足中,膳食自然不宜铺张,素局只豆腐一品、炒黄豆芽一品、白菜一品并蛋羹一品。荤局则是热锅一品、酒炖鸭子一品、肥鸡一品并拆肉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