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孩子竟然一病去了······”太后吐出一个烟圈,看着它渐渐消散,心中的阴翳却不能散去。
福子不敢接话,宫里传话万岁爷心情不大好,连着三日发落了许多人,朝堂后宫人心颤颤。她不着痕迹地抬起头,望向老太后。
太后并未察觉福子的眼神,茫茫然抬起头,金笼子里的红子声声鸣叫,她只是看着,烟丝烧完了,也没吩咐福子添上,显然是出了神的。
良久,福子听见一句声音稀薄至不能听清的话,“皇帝不会怪哀家吧?”
“太后娘娘实在多虑了,那不能够啊,”福子站起身,弯腰给老太后捶腿,“万岁爷可是太后娘娘嫡嫡亲的儿子,怎能怪太后娘娘呢?”
太后支楞起脑袋,看着福子年轻的脸庞,“你说哀家就不明白了,这贵妃长得吧,不算极美,身子呢,也不好,哀家听说她夙有心疾,出身呢,也算不得一等一,皇帝到底喜欢她什么?”
男女之情,太后年轻时不曾得到,她这一辈子唯一的成就就是生了个皇帝儿子,自然不懂。可问福子?
福子虽然年轻,到底没经过、见过,宫女不许走影儿,平常见的都是小太监,谁有那份心呢?她沉默片刻,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太后娘娘问奴才这个,真是把奴才问住了,万岁爷的心思谁能知道呢?”
太后扶额歪倒,“这可真是孽缘了。”
她话音才落,外头传来戴恩如的声音,“皇上驾到。”
弘历阔步走进来,行了礼,“儿子请皇额涅的安。”
太后坐起身,“皇帝坐就是了,何必多礼?”她望向弘历,只见他眼窝微微凹陷,面色难看。“皇帝的身子是天下万民的,要千万保重才是。”
弘历坐在榻上,沉默了半晌才道:“皇额涅教训的极是,儿子记下了。”
太后叹息一声,“贵妃···身子如何了?”
弘历面上的神情凝滞,如同铜筑的古佛,良久,他垂首,转动着闻香玉扳指,“回皇额涅的话,不大好,贵妃···本就有了身孕,十四阿哥去了,她也就病了。”
殿内一时安静下来,弘历撇过头,太后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焦急道:“十四阿哥不过是个庶子,皇帝宠爱贵妃,爱重贵妃的子嗣也要有个限度才是。”
她是真的急了,一时也就口不择言起来,话才出口,便后悔不迭。
“永璐确实只是个庶子,可正是朕的旨意,使得他们母子连最后一面也不得见,额涅啊,我···儿子的心里实在难受,”弘历的声音低沉,隐隐带着哽咽,“···贵妃急得呕了血,太医都说她心脉大损,年月不保了。”
太后眼中满是惊骇,她虽然厌恶贵妃,但自然不愿她韶华而逝,“到底怎么样,皇帝说清楚,你这么吞吞吐吐的,哀家倒不明白了。”
弘历回头,眼眶微红,“贵妃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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