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璎骑着马,萨日朗策马跟在她后头,“娘娘别东倒西歪的,这么着可不安全。”
萨日朗一面策马徐行,一面和兰璎说话。
从前在翊坤宫时,萨日朗便和兰璎格外投契,如今住在一处了,更是亲厚,兰璎是统领之女,自幼也会骑马,只是这么些年不练了,到底不如萨日朗精通。
难得能出来顽一回,兰璎兴致颇高,宫中不高兴的事儿也忘了,“前面有水声,咱们到那边去瞧瞧。”
萨日朗蹙眉,“二月冰雪才融,这会子正是冷的时候,别离得太近,也危险。”
话音未落,兰璎已经加快了速度,马蹄哒哒的往河边去了,“豫嫔也忒小心了,咱们快些走,也试试黄昏饮马傍交河是何等感受。”
萨日朗眉心一皱,还没等她跟上,前面传来兰璎的一声声尖叫,她心头打了个突,策马疾驰而去,便只见兰璎的枣红马直奔冰冷刺骨的河水之中去了!
“来人呀!颖妃娘娘落水了!”
永瑆还是头一回参加这样的大典,穿着软甲,脸上满是兴奋的红晕。
若翾好笑,“骑马出去,带上戈什哈,别自己个儿乱跑,南苑你不熟悉,要小心自己的安全,知道吗?”
永珩站在一旁,觉得好笑,“儿子头一回骑马,额涅也是这般说的,车轱辘话来回的说。”
陆湘漪也跟着抿唇一笑,若翾横了永珩一眼,“知道你嫌额涅啰嗦,但该说的还得说,你大永瑆三岁,好生照顾永瑆,兄弟俩别分开,一道走,知道吗?”
永珩严肃了脸色,拱手道:“儿子明白,会好生照顾永瑆弟弟的,如此,儿子们便退下了。”
永瑆眯眼笑,脸上满是稚气,“额涅的教诲,儿子谨记,儿子告退。”
兄弟俩一朱红一豆绿两道身影出了南苑行宫,若翾方才坐下,“咦,怎么不见颖妃?”
陆湘漪捻起茶杯盖子,“骑马去了,难得出来一趟,她还能不顽去?”说着,抿了一口茶。
若翾笑着摇摇头,小三十的人了,没一点正形,还是一样的爱玩闹,才端起茶杯,小德子着急慌忙地跑进来,“主子,出大事了!”
这猴儿,这么猛不丁地说这话,倒吓了若翾一跳,滚烫的茶水烫了一下子,都烫破了皮。
焕春忙绞了冷帕子来,“你也慢慢儿地说,仔细惊着主子,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这么急三火四的?”说着,她轻轻地用帕子捂住若翾被烫的地方。
小德子急得嗐声跺脚的,乍暖还寒的时候,他额角沁出了汗,“颖主子和豫主子一大早就骑马去了,方才传来的消息,颖主子落水了,捞上来的时候,脑门子被冰砸了个窟窿,这还不算最糟的······”
说到关键处,他倒是顿住了,饶是陆湘漪这样冷静的人也急眼了,“到底还有什么,你倒是快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