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宫皇后,有嫡子,谁敢污蔑!”
愉妃惶急地握住苾芬的手,手心冰冷粘腻,“可是···可是我怕啊,万一我连累了永琪····娘娘,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说到最后,她已是哭泣出声,脸上涕泗横流,十分狼狈。
苾芬一把甩开她的手,“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她垂首,神经质般的来回走动,口中念念有词,翻来覆去的只有这么一句话---“不会的,不会的!”
储秀宫内。
若翾抱着兕子,教她写字,兕子被娇惯着长大,没个长性,才写了一会子,便在若翾怀中撒娇使性子,“额涅,兕子不想写了,太无趣了。”
“你呀,”若翾敲敲兕子的额角,“瞧瞧你阿姊,该向她学习才是。”
涵昉一向是安稳沉浸的性子,只见这小小的人握着毛笔,一笔一划极为认真,等写完了一张纸,她才微笑道:“妹妹一定是想去摘花,她最爱咱们储秀宫宫里的花。”
若翾笑了声,心中记挂着的事却一直牵绊在心上,一波一波的,让人觉着不安宁。“颖妃,快回来了吧?”
焕春颔首,“小产养病都两个月了,确实该回来了。”
若翾垂首,捻动着手中的青金石手串,“愿老天保佑吧,平平安安地回来,最是要紧了。”
午后娘们三个歇了一个午觉,若翾无甚睡意,等她姊妹两睡熟了,便起身,瞧着榻上的两个女儿,心境越发平和。
兕子梦中也不安静,两只小胖手不时动弹,若翾只得帮着她拉好被子,方才出了西偏殿。
抱夏得了消息,正在殿外等候,瞧见她出来,福身道:“主子,景仁宫那边传话,说是颖主子回宫了。”
若翾颔首,理了理凌乱的衣袍,“带上一些补身子的药材,请上庆妃,咱们一块儿去瞧瞧颖妃。”
正说话间,陆湘漪已经执伞走了出来,朱红色油纸伞之下,一席黛青色旗装,“眼看着便下起雨来,你怎么也不打把伞?”
一双含情水杏眼之中带着笑意,朱红色纸伞亦随之遮在若翾头上,雨打纸伞的噼啪之声才让若翾醒神儿,竟是下雨了。
春雨绵绵,氤氲了这一路的明黄朱红,雨势不大,二人也便撑伞同乘步辇往景仁宫去。
“兰璎骤然失子,养了月余,也不知现在怎样了?”陆湘漪偏过头,丝丝细雨在她发簪上留下细小水珠。
若翾伸手拂去,“举凡母亲失去孩子,哪有不伤心的?”
这么说着话,没一会子也就到了,才走进景仁宫,便瞧见萨日朗穿了一件蒙古裙装从东偏殿走出来。
“请贵妃娘娘安、请庆妃娘娘安。”她纳了个福,声音之中却带着愁绪。
焕春将萨日朗扶起来,“豫嫔无需多礼,”若翾一面和陆湘漪走向正殿,一面问话,“颖妃这两日怎样了?”
萨日朗一向是个爽快人,这几日因颖妃却十分不快,走到正殿门口,她低声道:“总是不大好,劳烦贵妃娘娘劝劝。”
若翾眼睑低垂,不自觉地便露出几许愁绪,她点点头,方才进了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