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命一众护卫跟在十丈之外,弘历握住若翾的手,“开口便赏了贴加官,令主子可见是动了大气了,如今可好些了?”
若翾伸出手,一片银杏叶不偏不倚地落在她手心,她低垂着螓首,看不清神情。
弘历顿足看她,“当着那许多人的面赏赐贴加官,不就是为了敲山震虎,如今目的达到了,翾翾反而怏怏不乐起来,这是什么道理?”
顾不得身边还有许多人看着,也不想去管那些规矩,翦水双瞳之中莹然有泪,若翾抱住弘历的脖颈,“所幸那蠢人的打算没成!”说着,她低声饮泣。
弘历拍拍她瘦削的脊背,“别怕,朕是大清的皇帝,自有上天庇佑,那蠢人若是能成事,岂非天亡我大清?”
若翾控制住泪意,松开怀抱,错了一步跟在弘历身后,“万岁爷可是早就知道了?”
弘历颔首,神态笃定而自若,“连你都瞧出了那犯妇的不对劲,几番试探,朕岂能不知?”
原来,那郭氏才将毒箭射出,早有守在弘历身后的御林军挥剑格挡,而跟在郭氏身后的戈什哈乘机一举降服郭氏。
“郭氏素日里所为全然不像是厄鲁特蒙古人的习惯,想来是有人冒充,”若翾蹙眉,细细思索着此事,“只是到底是何人安排,又是如何能冒充原先的郭常在,这就不得而知了。”
弘历偏过头看她,“郭氏的来历,朕已经命人去查了,只是······”
若翾轻轻一笑,笑意轻快从容,“只是万岁爷不知这郭氏与厄鲁特蒙古是否有联系,若她并非厄鲁特人派来刺杀万岁爷,而万岁爷却因郭氏兴兵,好不容易得来的西陲安宁将毁于一旦,万岁爷可是此意?”
弘历眸色微深,“知朕者,翾翾也,那翾翾以为朕该如何?”
“这是政事,奴才可不能多言,”若翾谨记着分寸,试探着开口,“不过奴才以为既然郭氏已经赐死,万岁爷不若寻个借口,追封郭氏为嫔,表面做出哀悼之意以安抚厄鲁特部,而底下却可以安排阿桂将军刺探虚实,”睨了弘历一眼,见他神色之中并无不妥之处,她松了一口气,“自然,这只是奴才的愚见,万岁爷自有妙法,奴才不懂藏拙,又在万岁爷跟前献丑了。”
弘历发出低沉而愉悦的笑声,“朕既然问,就许你说,翾翾的法子很好,就这么办!等过些日子,朕就大封六宫,借此追封郭氏为嫔。”
若翾听他这么说,本该放心的,却又觉得难受,“这么着,太委屈万岁爷了,郭氏追封,入葬妃陵,万年之后,总有这么个人居心叵测之人在······”叫人觉得别扭。
她没有说出口的话,弘历心知肚明,握了握她的手,“这也算不得什么,近有祖圣康熙爷容忍鳌拜十载,一举灭之。远有秦始皇避让吕不韦十年,彻底掌握朝政,朕虽然不能及得上这二位,但为了江山稳固,亦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