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若翾向弘历行了礼,温声道:“且让太医想想法子吧,万岁爷在这里,太医们也慌张得紧,倒不能好生医治了。”
弘历这才望向她,“你有身孕,实在无需跑这一趟,也罢,”他转身对一众太医道:“你们好生医治五阿哥,若治得好,朕重重有赏。”
二人走进寝殿,永琪依旧昏迷着,弘历坐下,伸出手摸了摸永琪额头上的淤青,低低叹息一声。
待出了阿哥所,阴沉了几日的天终于飘落一场细雪,今冬的第一场雪伴着刺骨的朔风落下,弘历脱下身上的貂皮大氅披在若翾身上,“跗骨疮这个病···怕是好不了了。”
雪花粘在他的发丝上,若翾偏过头看他。
弘历叹息道:“怡皇叔就是得了此病亡故的,当日皇阿玛召集了无数名医为他医治,都不能留住他的性命,永琪···朕对他是寄予了厚望的。”
若翾只是静静地听他说话,伸出手握住他的大掌。
收敛了心绪,弘历正色道:“陈进忠,传朕旨意,敕封五阿哥永琪为和硕荣亲王。”
陈进忠忙应声,“奴才这就去军机处传话。”
这么算来,永琪倒是弘历这诸多儿子之中第一个封亲王的了,只是依着永琪如今的病况,这时敕封,多少有了几分旁的意味。
二人看着陈进忠急匆匆离开的背影,若翾低声道:“盼着五阿哥能病愈,如此才能对得起万岁爷的一片苦心。”
二人并未打伞,不知什么时候雪越下越大,他们依靠着彼此,顺着悠长的宫道一直走,一直走,便白了头。
回了养心殿,弘历看着坐在一旁临摹书帖的若翾,“你上次同朕说得事,朕觉得可以,正月初一的元旦宫宴,让永琰一同参加也可。”
若翾将书帖放在一边,“臣妾只担心永琰出错,丢了万岁爷的脸面。”
弘历将一本折子放在一边,“此次朕的皇叔和几位年长的阿哥都会参加,以他们的年纪来说,永琰实在幼小,纵然做错了什么,也不会有人笑话他的。”
若翾颔首,“米芾的字果然是极好的,纵然只有十三个字,但依臣妾看来,万金也换不来。”
弘历垂首看她,“你若是喜欢,朕就送给你赏玩就好。”
若翾摇摇头,“这可是万岁爷万寿节之时,两江总督送入宫中的寿礼,臣妾可不敢要,如此珍贵之物,自该交由古董房之人好生看管。”
过了年后,永琪的病越发重了,整个正月便一直卧病在床。
延禧宫内。
弘历虽然撤了愉妃的处罚,但她仍旧一直幽禁于此,连宫宴都不曾参加。
愉妃坐在延禧宫明窗边上的坐炕上,愣愣地看着窗外,殿内寒噤噤的,彩月将小被子盖在她身上,“内务府送了年例来,主子可要点点?”
愉妃回神,“有什么好看的?五十两银子而已。”
前来送云缎、宫绸的两个小太监站在正殿的明堂窃窃私语,“···这么看来,五阿哥的病怕是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