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有一个,那个突然消失的舒蓝。见他失神的盯着烟灰缸发呆,心魂却不晓得飞到哪儿,她再也看不下去,主动开口:“舒蓝的妈妈不是给过你地址?”
白夜凛心神一震,一个闪神,让手中的烟给烫了一下,他赶忙捻熄。
他从没有抽烟的习惯,若非心绪极度纷乱,他不会让尼古丁摧残自己的健康,而现在,他更是破天荒,疯狂的有了让酒精麻痹知觉的念头——若非他犹有残余理智的话。
他避开徐呈微透视的目光,匆匆道:“这个事,我不想再提了,很晚了,我先上楼去,你也早点睡。”
简单的丢下一贯的叮咛,他像要逃避什么,又像要阻绝什么,将自己关进了房间,没注意身后徐呈微感慨的叹息。
这个傻小子,难道他以为以层层的茧包裹住自己便能困住颗想飞向舒蓝的心吗?她真的好担心,他执意守在自己的心结中,最后困死的不只是自己,还有个他深爱的女孩……
还是——她能期盼这心茧终有化蛹成蝶的一天?
忍不住,再长叹一口气,她起身上楼,在经过他透着昏黄灯光的房门时,她思虑了一会儿,抬手敲门。
她知道现在的他需要独自思考的空间,此时她不宜打扰,但有些话不说不行,他会永远看不清自己那颗已然疯狂的心。
“阿凛。”她轻声叫唤。
“有事明天再说,我累了。”他翻了个身,没看她。
累?是身?还是疲于挣扎的心?
“我不信在她会这样莫名其妙的离开,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真相是什么!”
棉被霍地掀了开来,他死瞪着她,“真相?真相就是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说完这句话,他的内心已经像死透般难以再起波澜。
这对于沉稳内敛的他而言,是多么罕有的情形,他还想面对她对他的巨大影响力?
“这个真相,是她告诉你的?为何要这么辛苦的压抑自己?你就不对认真的面对她?”
白夜凛饱受煎熬地摇了一下头,“不,我不能!”她已经把自己的自尊践踏得毫无余地,她还有什么脸让自己来面对。
“不能?”徐呈微却曲解他的话,“呵,好没风度,居然像小孩子一样,吵了架就赌气,老死不相往来。我说你几时变得这么幼稚不成熟了?”
他攒紧了眉峰,明明他连什么事都不知道,明明就是她莫名其妙,他的心防已脆弱得不堪一击,再这样下去,他会疯掉。
“既然这样,那离婚协议,你就签字吧。”何蔓就这事也曾找白宇邯说过,所以她知道一点点情况,只是何蔓也没有说明白舒蓝到底为什么要离婚。真是令她一头雾水啊,明明都好好的,变故来得也太快了吧。
尖锐的疼划过心扉,他惊痛地望向她,“不,我不要离——”
“你不要离?我说中你最深的痛处了,是吗?但是你们这样始终是个问题,难道不解决吗?拖着?这就是所谓的不离不弃?”舒蓝和他到底是走进了一个怎样的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