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论辩自颁旨之日起便大胜了起来,各家佛宗竞相说法,法相唯识宗、禅宗、净土宗一应而上,一时间形成了陈国开国以来最盛大的辨佛活动,苏迟默连续数日在大小寺庙的法坛上听讲佛法,深感佛家大师之精妙,同时也根据各处之眼线暗暗记录伪僧徒法号,待到日后逐一摘掉。
约莫一月有余,苏迟默白日里忙于各大寺庙之中,夜间陪着萧乐然吃过晚饭便去陪着忍冬。忍冬终是在细心的照料下逐渐好了起来,人似乎看上去比从前还丰腴了些许。
萧乐然的肚子在有孕的第三个月里逐渐显露出来,忍冬时常去看她,夜间也总是劝苏迟默去萧乐然处过夜。
京都连续下起第三日大雪的时候,苏迟默照旧去了忍冬处留宿,忍冬一边为他宽着衣,一边道:“听闻最近姐姐总是在夜里抽筋,难以入眠,迟默还是多去陪陪吧。”
“有絮鸢照顾着,没事。”
“可……”
苏迟默一把抱起忍冬看着她道:“可什么?不想与我有个孩子?”
忍冬低头含羞躲进了苏迟默的怀里,“你坏,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迟默低头吻吻她的额头道:“傻冬儿,样样为别人考虑,可曾半分想过自己?乐然有父母兄长疼爱,有絮鸢守着,可你只有我,往后切莫再说些把我往外推的话了。你且只需记得,早些为我生个大胖小子便好。”
说着,苏迟默便将忍冬放在了床上,俯身看着已然羞红了脸的忍冬道:“记住了吗?”
忍冬顿了顿伸手环住苏迟默的脖子道:“冬儿记住了。”
苏迟默伸手抚着她的脸,笑得颇是温暖,他俯身在忍冬的额头亲了亲,便又开始了一夜的温存。
约莫是后半夜,冯虚阁里突然有了些许动静,以休也没顾得上什么礼数,疯狂敲着苏迟默的门道:“公子,公子,不好了,有刺客,公子——。”
苏迟默闻言立刻起身,拿起不远处的佩剑便推开了门道:“怎么回事?”
“方才突然来了许多人直指揽湖苑,揽湖苑人少,絮鸢、苏童、寒箪正顶着,褚桡带着家丁赶过去。”
苏迟默看了看以休道:“让他们在保证夫人安全的前提下留下活口。”
“公子,您……”
“有那么多人保护她应是无事的,我在这守着冬儿,你且下去调些人来守住染池院,切莫再让冬儿受了伤。”
说罢苏迟默便拿着剑回了房,忍冬抱着被子瞧着他道:“迟默……”
苏迟默过去抱住她,轻轻抚着她的背道:“没事的,有我在。”
此话放出,窗外突然火光冲天,一团一团的火箭从天空下坠,直直地射进了冯虚阁,揽湖苑顿时黑烟四起,染池院因与揽湖苑隔得近也有数处遭了殃,一根利箭以极快的速度穿过忍冬的房门,直直的射在了柱子上,吓得忍冬缩在苏迟默的怀里已然有些发抖,“迟默,怎么办,怎么办?”
“不会有事的,以休已经去调人了,即便是有什么事情,我也定会护你周全的。”
这样的光景约莫持续了半个时辰,终是在一阵激烈的刀剑拼杀之后有了缓和,以休再次来到房门前时,半只手已然全是鲜血,“公子,无事了。揽湖苑那边的屋子烧了几处……寒箪重伤。”
忍冬披上一衣服,起身推门问道:“姐姐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夫人无事,二夫人且放心。”
“不行,不可能没事,她是最受不得这般烟气的,我不放心,我要去看看,看了我才能安心。”
苏迟默一把拉住忍冬,忍冬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放开!”
苏迟默拉过忍冬,一把将手上的披风披在她身上道:“天凉了,走吧。”他拉过忍冬的手,快步走了起来。以休跟在二人身后,摇了摇头便紧紧跟了上去。
萧乐然躺在床上被门外不断涌进的烟气熏得不断咳嗽,她瞧着絮鸢眼睛里红红的道:“寒箪怎么了?”
絮鸢拍着她的背道:“有苏童,不会有事的,夫人放心。”
萧乐然咳出第一抹血丝的时候,忍冬拉着苏迟默踉跄而入,嘴里不断地叫着:“姐姐,姐姐,你怎么咳得这么厉害?”
她挣脱开苏迟默的手,急速跑了过去,被地上的残物一把绊倒,萧乐然瞧她这般不觉擦了擦嘴,微微笑道:“傻丫头,我没事,怎么还是那般的毛躁。”萧乐然起身去扶她,却被絮鸢一把拉住,“夫人,我来。”
萧乐然闻言点了点头,抬头便看见了苏迟默,那眼神里定定的全是担心,萧乐然对她笑笑,低头看着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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