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乐然看着眼前的人,从未有如此的冲动想要冲上前去给他一个微暖的拥抱,她跌跌撞撞地跑向苏迟默,抱住眼前的男子,抱住她失而复得的男子,抱住她此生最爱的男子。眼泪簌簌的落了不少,她将头深深地埋在苏迟默的怀里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第一眼就认出你来,对不起……”
苏迟默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睛已然也是通红道:“我认得你就够了……我守着你就够了……”
絮鸢站在远处,看着相拥的二人眼泪夺眶而出,她身旁的褚桡拍了拍她的肩道:“她终究是特别的,公子这样……真好。”
絮鸢点点头,眼泪夺眶而出,“这两个人,总算是可以好好的在一处了。”
二人相拥之际,一位突兀变得沧桑的女人渐渐踱步而来,她似是疲倦得很,在夜幕深沉的此刻,她提着灯笼的身影着实让人看得有几分发渗,“二位若是叙旧叙好了,便把我的落华还给我吧,她生前夹在你二人之间已然心性大变,如今她去了,难道还要躺在此处看你二人恩爱有加吗?”
苏迟默闻言轻轻放开了萧乐然,拉着萧乐然径自跪了下来,“母亲,对不起。”
秦桑看着眼前的二人,眼里的血丝与狰狞已然显露无遗,她咬着牙道:“我知道此事错在她,可你也万万不该给她机会。如今,我死去的儿子被你替了,我的女儿因你而死了,岂止是一句区区的对不起便能了事的?”
秦桑说完,也不管跪着的二人,径自走到满身是血的忍冬身边道:“你伤他心的时候可曾想过对不起我?你刺她的那一刻可曾想过对不起我?你刺她腹部的时候可曾想过那里还有你的孩子?”秦桑摸着已然开始僵硬的忍冬,眼睛直直地看着苏迟默继续说道:“从前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总是觉得你像极了我,执着的发傻,为了一个女子愿意忍受挫骨扬灰之苦来转变容貌,为了保护这个女子甘愿重回这险恶的凡俗,为了一个约定甘愿以死相搏冒天下之大不韪。可如今看来,你终究与我是不一样的,我没办法如你一般狠心,没办法眼里只为一人便去弃了天下人。所以我苦了一生,而你,却似乎得到了所有。”
秦桑看着跪在苏迟默身旁的萧乐然,眼神有着说不出的复杂,“苏家小姐,我也待我的落华与你说声对不起,害你的孩子无故没了,也害你受了如此多的相思之苦。谢谢你曾经那般的照顾她,那晚她决意行刺你的时候我便知道她会输,因她心里终究是舍不得杀你的,她不过是执着了,如我一般的执着了。我从前与她忍冬这个小名,便是希望她能得一心人,如那鸳鸯一般一世相守,却不想终究还是落得个与我一般的下场。”秦桑说着说着眼里的泪已然奔涌而出,萧乐然看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她的那般疼痛也直直地刺进了自己的心里。
一旁的苏迟默轻轻道:“母亲,迟默……”
秦桑扶起忍冬,看都未看苏迟默,只是低头轻轻抚着忍冬凌乱的发丝道:“从前你二家与我有恩,如今我护住了你们,我的女儿也因你而死了,此后我便不再欠你们什么了。往后的日子,便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若是再出现,佛都救不了你们。”说罢她抱起忍冬,像是哄个睡着的孩子一般轻轻道:“落华,母亲带你回家,母亲带你回家。”
苏迟默二人看着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母女,便随着随从一道上了马车,经过这大半夜的厮杀与憎恨,余下的人终是无声无息的回了冯虚阁。夜间,苏迟默抱着怀里的萧乐然道:“都过去了。”
萧乐然在他怀里重重地点了点头,在他轻轻拍着背的节奏中渐渐进入了梦乡。
晨间苏迟默便被传入了宫里,苏迟默走进御书房的时候恰巧是井锡出来之时,二人的会面似是战场上的一场无硝烟的战争,一阵的刀光剑影随着公公的宣入之声瞬时无际。
苏迟默跪拜大礼后便默默等着上位者发话。皇帝看似颇是苦恼,他低头揉了揉太阳穴疲惫道:“昨夜八百里加急,北边又不安分了。这次的攻势很是诡谲,陵王和你父亲现下有些吃力了,你怎么看?”
苏迟默看着盛奏上来的折子,顿了顿道:“依微臣所见,现下我军由攻转守,并非是兵不强将不猛,而是因了这寒冬。今年的冬天极冷,我军许多将士未曾在这样极寒的地方长期作战,时间久了,即便是地方不攻,我们伤病之人增加,守起来也会更吃力。倒不如,一鼓作气,将燕北残余击退殆尽,一举收复。”
“既然你有法子,便亲自去一趟吧,听你父亲说,从前攘除南方叛乱之时也是你写信与他才扭转了战局的。此去,定也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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