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病怏怏地躺在内室的床榻之上,时不时地哎哟几声,似是如此就能减轻身上的痛苦。
一直到闵臻垣带着一大群人来到床榻之前,皇上都仿佛没有看见他一般,只是口中的哀嚎声不再响起。
许久,闵臻垣终于轻笑着开口道:“父皇,好久不见啊!”
老皇帝却是冷笑一声:“这一见面就是给朕送了这么一个大礼,果真是有你的。”
“父皇这说的什么话?孩儿不过是许多时日不曾见过你了,着实是担心地打紧,这不,才来看你的?”
老皇帝轻笑:“呵呵,说得倒好听。”
闵臻垣轻笑一声,面上的不屑神色却是尽显:“我说父皇啊,你还真是偏心啊!这我和皇弟的胜负还没定下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帮皇弟,这让你儿子我很是伤心啊!”
这话,语气虽是充满了挑衅的意味,但听在皇帝耳中,莫名的酸楚不断。
这一生,他没对不起任何人,却唯独这两个儿子,他当真是只拿他们于未来的储君对待,可是父愛却是都给了小儿子一人。
皇帝摇了摇头,苦笑道:“你的戾气太重了,只适合当臣子,不适合当君王。”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闵臻垣,甚至于过去的几年里,他所中意的都只是闵臻垣。
可是,时间久了,便也就看清楚了,真正适合这皇位的了,他如何看,还是闵臻陌,也就是他的三儿子。
闵臻垣笑得有些癫狂,他直勾勾地看着眼前仿佛是很痛苦的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道:“你说什么?我不适合当君王,那谁适合当君王?那个从小到大都比我差的皇帝闵臻陌吗?你亲爱的三儿子吗?”
皇帝苦笑着摇头道:“皇帝所要的狠你有了,可是这江山不是指需要皇帝一人便可以支撑起来的,你需要的是谋事,你需要的是邻友,以你的性格,注定不会交到盟友的。你这样一意孤行的脾气,对于利川国来说,只会是有害无益。”
要当上王,不仅需要狠劲,人脉也是重要的一事,若是无能人异士愿意辅佐,那这皇位就算交到他的手中,那将来被人抢走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见闵臻垣迟迟不回应,老皇帝终是抬眼去看他。只见他眼中的厉色已是消失大半,多的,却是无尽的落寞。
老皇帝轻叹了一声,道:“哎,你怎么还是不懂呢?从这次你三弟回来你还是不明白吗?你的能力我不加以否认,但是,除了能力这块,你想想,你还有哪个地方比得上你三弟?你太自大了……”
闵臻垣却是大吼着立刻打断了他的话:“我自大?呵呵,现在,就是我这个自大的人掌握着你的生死!你给我喝下!”闵臻垣拿起一杯毒酒就要给皇帝“呵呵,我自大,那现在你那个不自大的儿子在哪呢?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见他来救你?我亲爱的父皇?”
此时此刻,他最不愿意听到的便是“闵臻陌”这三个字,从小到大,基本上,全是他赢,独独这几次,可他们一个个,只因为这几次的失败,便一次次地否决他!
他不信,他赢了十几年了,还会输在这几月中!
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