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匿名举报,说老挝塔门有一场大型氯胺酮交易,当时我们赶到的时候刚好他们黑吃黑结束,从现场来看至少经过了三支雇佣兵混战,重弧也在现场,是这样的…”史密斯调出一张图片——满目疮痍,土地焦黑,树木被子弹拦腰截断,混乱中银发青年的身影格外清晰,他坐在远处一辆已经报废了的防弹车车顶,靠在一棵倾斜倒塌的树干上,左手持一把IMI UZi式冲锋枪,脚下全是打空的弹壳,右手指间夹着一根点燃了的细长香烟,半身衣服被血染成暗红色。
顾澜:“他受伤了?”
史密斯表情有些复杂:“我们到的时候本来以为是黑吃黑,结果经过现场侦查发现,这根本就是一场有预谋的截货,雇佣重弧压货的是毒枭沈万,沈万只有三百人,但截货的两支雇佣兵至少有一千人,所以…”
龙晔:“所以重弧一个人挑了一支雇佣兵。”
史密斯:“对,但就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有余力在我们国际刑警到来时,将沈万送走。这简直是…”他顿了顿,表情是掩盖不住的忌惮:“人形兵器。”
龙晔微微皱眉问道:“之后怎么样了?”
“之后,我们封锁出入口,沈万逃跑了,但是重弧受伤过重所以我们在一个荒废的山洞里找到了他,并成功逮捕了他。”史密斯神色中透露出一丝尴尬:“但事实证明,他可能是故意被我们抓的,他中了四枪,如果不及时治疗是会死的,所以我们在逮捕他后立刻进行了抢救,然后在他伤好了一些后,也就是两个月前,他在一次押运途中打晕了我们押运的警官跳车跑了…”
“跑了?”龙晔的神情有些一言难尽。
抓到全球第一杀手可谓是大功一件,但抓住了还没来及审就让人跑了,这又是大过,真是锅飞起来都不知道是谁的,怪不得国际刑警没有对这件事进行任何宣扬,甚至可以说是保密处理。
史密斯讪讪的道:“不过以他的伤势来看,这半年他应该不会再出来了。”
顾澜无奈的叹了口气:“恰恰相反,七天前,他在三支雇佣兵眼皮子底下,杀了东南亚老毒王噻垭后全身而退。”
…………
“走中国?”重弧指尖敲了敲沙发扶手,“中国可不好走,这两年中国在禁毒这块力度太大,走的基本都折进去了。”
纳木错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危险总与机遇并存不是吗?中国人庞大的人口…”他抿了一口酒:“那是一笔泼天富贵。”
重弧抬起酒杯,杯中剔透的冰块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绚丽的光华,他抬眸笑道:“钱是个好东西,可有命挣也得有命花。”
纳木错向前倾身,直视着重弧的眼睛,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包棕色粉末放到桌上缓缓推到重弧面前:“富贵险中求,我不喜欢传统的鸦片,海洛因和大麻,如果在中国卖这种新型药呢?”
重弧打开包装闻了闻,伸出一根手指蘸了一点粉末,捻了捻,棕粉中夹杂着一些不易察觉的白色粉末,长年与毒品打交道的敏锐让他脑中瞬间浮现出一个词——氯胺酮,重弧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里面有氯胺酮和MDMA吧。”
“好眼力。”纳木错比了个请的手势:“改天我们细聊。”
“砰,砰砰—”
门被轻敲了三下,阿藏推开一条门缝,轻声唤道:“首席。”
重弧好像早有预料,向他轻轻点了下头,站起身来,笑道:“失陪了各位老板,出了点事情我要去处理一下。阿藏,把我放柜台的那瓶麦卡伦拿来给各位老板尝尝,算我请的。”
……
挂断国际会议,龙晔捏了捏眉心:“顾澜警官,林军警官,陈栗警官,越舱警官你们几位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人一走,会议室立刻空旷了许多,林军拉开椅子坐近一些,请示道:“部长?”
龙晔解开警服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放松的向后靠在椅背上:“都坐吧,没有外人,当年云杰还在的时候,“819计划”还没有这么多人,就是咱们几个。”
越舱叹了口气:“时间真快,老秦和嫂子都走了十年了,可惜到现在都没找到小银落,咱们对不起兄弟啊。”
顾澜摘下警帽放在桌子上,鬓角已有些许斑白,他目光扫过不远处幕布上重弧的身影,带着些许惆怅。
追忆往昔不免伤怀,林军用手搓了搓脸,抬头道:“没事咱哥几个也不是当年的愣头青,总有一天能找到。”
陈栗寞然,龙晔眼中带着一丝沉浸回忆的眷恋,又很快恢复清明:“今天留你们,主要是为了说说咱们最高权限卧底的身份,以及故人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