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丫头们给大家换第二盏茶的时候,扬琴有些坐不住了,抱怨道:“这都第二盏茶了,母亲怎么还不出来。”
若今日谢晋安不在场,她恐怕就要说出什么,母亲莫不是患了什么急病,起不来床了的话,气刘氏了。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刘氏看时候差不多了,才从里屋寝房里出来,慢慢走到正厅中间坐下。
“福儿几个做什么吃的,我不过饭后想去卧卧,大郎媳妇她们来了,你们也不叫我。”
福儿几个,只好连忙请罪道:“是奴婢们看老夫人睡得香,不敢打扰。”
刘氏低眉阴脸道:“算了,起来吧!”
随便说了几句话,一家人便要离开,刘氏喊住了谢晋安道:“明日我打发了人,去请你舅舅他们来,你明日无事吧!”
“无事,舅舅家来陪陪母亲也是好的,”谢晋安淡淡地道。
“那你就来陪我们吃顿饭,不要成日里,陪外人应酬倒有时间,把自己的亲舅舅,抛在了脑后。”
谢晋安素来不喜亲舅,皆因他历来是个拜高踩低的人,从前他家贫弱时,舅舅一家可从未给过,父亲,母亲,好脸色看,如今却积极奉承起母亲来。
今日要银子,明日要宅子,若不给,母亲就一顿好闹,弄得若若受气,自己在岳丈面前腆颜。
“知道了。”
苏若还担心丈夫说起烤羊的事,如今没提倒是好的,本就想自己一家五口,亲亲热热地烤羊吃,若夹杂了他舅舅一家,倒是无趣了。
晚间夫妻二人躺在床上叙话,“我听端雅说,你让她做了好多绣活,若做的不好,便不让她学鞭子了。”
苏若哂笑,“这孩子又去你跟前告状了。”
“也不是,只是我给她找好了教授鞭艺的老师,这孩子却说,要先做好答应你的绣活。”
“也不是不让她学,只是要磨磨她急躁的性子,”苏若躺在夫君臂弯里说道。
“那我就让老师再等她几天。”
苏若心想,那老师可要多等等了,听夕露来说,这孩子拆了绣,绣了拆,还在鼓弄荷包呢!
夜间夫妇二人又要了几回水,才歇下。
外间天色还幽蓝一片,我就起了身,汲着鞋子坐到梳妆台前,支好了铜镜,开始梳妆,要是能有面全身镜就好了,我一边拿玉梳梳头,一面想。
芊芊打着哈欠进屋时,只看见三小姐早已梳好了秀丽的长发,正在自己描花钿玩。
“三小姐您怎么就起来了。”
我冲她点点头,示意早上好。
“呀!还没洗脸呢!怎么就先花起了花钿,奴婢这就去打水来给您洗脸。”
其实妆匣里放着的,已经制作好的花钿和花黄,都很漂亮,只要呵口气,便能粘上。
只是那种牛鱼鳔制成的胶,粘合力太强,粘在额间有些不舒服,不如画上去的好,而且自由发挥的空间更大。
我梳好了头,坐着无聊,便用兔毛制成的小刷子,蘸取了红色的花钿颜料,自己画着玩了。
芊芊去打水了,其余丫头们,也都起来了,快快地梳洗好了,便来伺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