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
她又看向冬涉川,他那焦灼的神情显然是不想让自己受委屈。
夏织秧虽然心绪万千,眼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川哥,我们都是藤伯看着长大的,这婚约也是藤伯下的,吉时又是藤伯定的,改它做什么呢?别的我不在意,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
冬涉川挽起夏织秧的手,她的手握在手里总是凉凉的。
他回想起娘说的话:
“手凉,是上辈子没人疼啊。”
看着眼前的夏织秧,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秧儿,我听你的。这辈子我都会疼你。我要让你的手暖起来。”
夏织秧闻听此言,面色绯红,笑靥如花。
“我去换装,你招呼藤伯吧。”
藤伯见夏织秧走了,冲着她道:
“秧儿,我们不急。一辈子就这一次,你好好装扮。”
冬涉川引着藤伯和康氏,往正堂落座。
刚坐定,藤伯取出一个木匣。
“川儿,你大喜之日,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这根藤簪是我亲手所作。你我也如一场父子,今日成婚,也算是了却我一桩心愿。”
康氏听藤伯如此说,眼泪倒跟着落了下来。
冬涉川上前双膝跪地,双手相迎,把木匣接了过来。
打开一看,枯藤被磨得通体发亮,上面还镶嵌着一颗深红色的玉髓。
冬涉川把自己头上的发簪取下,换上藤伯这一根。
那发簪刚插入头发,冬涉川就感觉浑身舒适起来。
藤伯没告诉他这便是自己的真身——五香血藤。
更没告诉他那颗足以震古烁今的血珀是何来历。
此时望渠上空,一只火麒麟停在云中。
上面端坐之人,正是青水护主雷焕。
他放眼望向望渠,这凋敝残败之象,像极了万年前九界战聊苍的景象。
他望向一处结界所在,眉头紧锁,推掌祭出上古灵宝博山炉。
“女萝,不知道这样做,你会不会怪我?”
雷焕说罢撇过脸去,手掌一挥,打翻博山炉。
“我也别无选择,只有如此才能保住他的性命。至于后事如何,也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博山炉里面的上古邪祟疾恶瘴气倾倒在望渠。
那是万年前九界混战之时,聊苍放出的绝杀。若不是被三圣带领四泽七山的护主联手封印在博山炉中,九界恐将重归混沌,再历亿万劫难。
眼前只见滚滚黑烟如凶兽一般,吞噬着曾经鸟语花香,与世无争的望渠。
那瘴气最嗜生灵。万年过去,竟然没有丝毫净化,但凡过处必是死寂。
眼看疾恶瘴气弥漫在冬家府宅,无视那结界直扫过去。
夏织秧妆只化了一半,便感应到巨大的上古邪祟来袭。
她赶忙提着一袭红衣向正堂跑去。
藤伯见夏织秧来了,这才现出真身化作枯藤围在房中。
这下看傻了冬涉川和康氏。
看着满屋子的藤蔓,听到空中飘来藤伯的声音:
“川儿,我本是尊主座下一株枯藤演化。如今大难临头,我必以命相护。秧儿,以后他就交给你了。你们如能躲过此劫,切记我一言:莫要寻仇,莫要寻仇哇……”
那莫要寻仇的话音未落,满屋的枯藤便化成灰烬。
再看已有黑气逼向康氏。
康氏满眼怜爱,面对黑气已毫无恐惧之意。
“川儿,一定要活下去。此生不要负了秧儿。”
“娘!”
冬涉川大声呼喊。
夏织秧狠狠的看着冬涉川。
“如今你还不现身,是等着同归于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