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身体,正常的就像对待一个普通的病人,事实上她于他而言的确就是一个病人而已,只是顾浔的态度对她改变了不少。
他低着头将她手上的针头拔掉,一股细红的血液涌出来,他拿出棉签立即按了上去,然后熟练的撕下一到胶带贴在她手背上。她一抬眸,眼前是他长卷的羽睫,深邃的瞳孔里呈琥珀色,很好看。他的手也修长白净,骨节分明,皮肤一点也不逊色于一个女人。
顾浔帮她止住了血,拿下了点滴瓶,刚抬头便与她四目相对,撞进了她清澈的瞳孔里。
苏蔚脸倏地一红,连忙撇开了眼睛,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顾浔倒是一脸坦然地看着她,羞涩的脸蛋上染着淡淡的粉色,被他一直盯着,那抹粉色蔓延到耳根。
他勾唇轻笑,心情好像很不错,这样子的苏蔚还真是第一次见!
顾浔叫来了护士把点滴瓶拿了出去,他一身白衣大褂站在她面前,阳光从后面照进来,洒在他身上,这样的顾浔就像一个光辉圣洁的使者。
苏蔚忽然想到这是他第二次救她了,而在那之前他对她就像厌恶一个路边垃圾一样。
所以,她是不是该对他有所表示?至少,说一声谢谢……
她正想着怎么跟顾浔表示一下时,男人放在大褂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眼她,然后走到窗边接起了电话。
苏蔚又安静的坐在了床上,看着他周身挺立的背影再次发呆。
顾浔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便挂了,然后把手机放回口袋双手倒插在口袋里,“想吃什么,晚上我给你带过来。等到明天,你就可以出院了!”
他看着她,长发乖巧的垂散在背后,长长的羽睫低垂,一双剪水瞳里潋滟波光,下唇紧紧的咬着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可是她却又什么都不说,哦对了,她还不能说话!
顾浔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没等苏蔚的反应径直拉开门,正准备出去的时候,背后突然穿来了一阵粗哑的声音。
“顾浔?”
一瞬间,房间里突然寂静下来。他转身,怀里突然多了一个柔软的身躯。
“嘶!”苏蔚摸了摸她发酸的鼻子,泪眼婆娑的对上了男人炽热的双眸。
“你刚刚,叫我什么?”他逼近她,低沉的声音穿透她的耳膜,她惊得后退一步,左脚踩到右脚差点摔倒,顾浔眼疾手快的大手揽过她的腰然后牢牢的锁在怀里。
一刹那,心脏狂跳,差点就要跳了出来。
苏蔚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他清逸的下巴在她头顶上方,勾人的眸子却紧紧的盯着她。刚刚她叫他什么了,她叫他顾浔,她,可以说话了……
两个人对视了好几秒,苏蔚才尴尬的推开了身上的男人,原本粉红的小脸此刻都能滴出血来,她低头蹙局的盯着自己雪白的脚背,刚刚跑的太急下床没来得及穿鞋。
“很好,你终于可以说话了,苏蔚,知道吗,好好活着,别再作践自己了!”顾浔重新把手插进口袋,刚刚听到她开口叫他的名字,即使声音粗哑,他却觉得那样好听,还是因为,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他的名字。
“谢,谢谢你顾浔!”她握了握满是汗液的掌心,勇敢的抬起头与他对视,“谢谢你这几天对我的照顾,我知道你人其实很好的,对谁都是这样贴心。”她咧嘴笑了,像一朵盛开的茉莉,洁白无瑕。
听到她这么说他忽然有些惆怅,他伸手拉高了她的衣领,动作依旧优雅自如,“谢就不必了,只要你能好好活着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
说罢,他转身朝门口走去,背影看上去有些孤单落寞。
不,他其实一点也不好,也不是对谁都这样贴心,他只是对她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