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了一片薄薄的水雾。
“不好,我放过你谁放过我?”他咬牙一拳砸在她身后的树上,耳边呼啸而过一阵凉风,“砰”的一声,光听声音就知道有多痛。
“我希望你可以高抬贵手放过我吧好不好?”
“放过你?我放过你谁放过我?要痛苦就一起痛苦,我绝不会跟你离婚的!”
同样的话苏蔚当年也跟他说过,那一字一句他还清晰的历历在目,而今天季茵娓再跟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真的以为她就是她了!
她忍着自己不去看他鲜血直流的大手,前不久他才捏碎了一只杯子现在伤口又加深了,可是霍景沐依旧感觉不到痛,因为他的心也在滴血,比这更痛,痛的他不能呼吸,他只知道若是再放开了她的手他可能就会像失去苏蔚那样永远失去她了!
他这辈子唯一学会的教训就是珍惜,因为他曾经失去了一个爱到他呼吸都痛的女人。
最终季茵娓还是忍着泪拿出了一条丝巾帮他把手给包扎起来,霍景沐心中一喜没想到下一秒他的希望就被她冷酷无情的话浇灭了。
她说话的声音很淡,平淡如一池湖水,没有一丝波澜。
“我很爱我现在的家庭,霍先生曾经也有一个家庭不是吗,你也知道那种家庭支离破碎的痛苦,难道你非要把它报复在我的身上吗?你不要再固执了,就算你真的对我赶尽杀绝,我也不可能背叛我的家庭的!”
她如同星耀般的眸子坚定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眷恋,然后在他失神的瞬间她早已离开了他的禁锢。
“你觉得我在破坏你的家庭,那你爱他吗?”
季茵娓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声音清冷的成一道声线,“至少我不爱你!”
至少他陪了我和孩子四年,而你却曾经放弃过我们的孩子,光从这一点上她就永远迈不过去这道鸿沟。爱,又怎样,不爱,又怎样,她们之间早就是不可能的了。
霍景瑜找到他的时候霍景沐就靠着大树坐在地上,低着头沉寂如同这漆黑的夜,他右手的指尖不断有血珠往下落,脚下一片刺目的猩红。
“二哥,你没事吧?”她惊呼一声连忙抬起他的手来看,可是霍景沐从头到尾都不说话,阴沉着脸一声不吭的可把她急死了。
晚上,霍启山的书房里灯还亮着。
“咚咚!”
“进来!”
孙雪慧推门进来,霍启山正在练书法呢,看到是她不禁有些诧异。
“你怎么来了?”
“爸,我今天好像看到景琛了!”
“咔嚓!”他拿在手中的狼毫毛笔突然被折断,抬头炯炯的盯着她,“你说什么?”
“是真的,那个年轻人右耳耳垂下有一颗和景琛一模一样的小红痣,一定是他,我不会认错的!”孙雪慧此刻有些激动,她现在只要一想到她的儿子可能没死,而且他就在她身边她忽然觉得生活都充满了希望。
“雪慧,只是一颗痣而已,或许这只是个巧合呢?你最近一定是没休息好太累了想太多了吧?”相比较孙雪慧而言霍启山倒是一派镇定,那个孙子当初被席邺东绑走了,他那么心狠手辣景琛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他怎么可能还会回来呢?
“爸,是不是连你也放弃了景琛认为景琛死了?”孙雪慧踉跄的靠着墙,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雪慧,都过去二十多年了现在说这个还有意思吗?而且景琛当年失踪的时候也有七岁了,他再怎么说也会对这个家有点印象吧,他会认不出你这个妈吗?”
“可是您也说了,过了二十多年了,或许他忘了呢,小孩子的记忆忘的很快的!爸,你是不是担心景琛回来后会跟景沐抢家产,我知道他们俩从小你就喜欢景沐多一点,因为大哥大嫂走的早,可是现在我呢,丈夫死了,儿子也不知死活,我过得也不比他好一点!爸,我求求你了,再找找景琛吧,或许他真的就在我们身边,他这二十多年来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我真的好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