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织的武靴,上面似乎有什么,只是随后的一丝醉人异香让我分了神,没看太清,却也没辨明。
“脆莲去迎送!我也静静。”被称畹芬的主子说完,一切又重归寂静,我的头似已垂到没感觉了,主子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我试着抬了抬眼,那双虎皮之上的“天足”却只剩下一张死气沉沉的毛皮。
我把头略微抬了抬,只看见一张雕木的桌腿。又抬了抬,看见了桌面角的繁琐缕空木纹。再抬了抬,吓得我瞬间呆滞了,不敢动,也不会动了
我只看见一双瞳,便好似被钉住一般,那双瞳似将我整个人都在向里勾,呆立许久的身子也似乎在向那双瞳倾斜着。我眼中只剩下那双漆黑的瞳,甚至直到离开我也不曾见到那双瞳主人的容貌。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为什么主人的瞳那么吸引我,当时那双瞳中有着对人世的一片淡漠,对红尘的一丝眷恋,对未知的一点好奇。一双瞳中能丰富至此的,我一生再未曾遇见。
“回二主子话,大主子、三主子、小主子已出了园子,大主子还留了话。”脆莲那脆脆的娇嫩声从屏风后传来。
一惊,便离开了那双瞳,眼界重回了地面。脆莲进来时,刚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一般,我仍是垂着脑袋,主人仍是静逸,好似一切并没有动过一样“说吧!”“回主子,大主子说了。
叫二主子莫要太记挂这园子,勿要留恋桃花上的余雪:“脆莲说的话,我一直都没弄明白到底在说什么,主子住在这园子,为什么还记挂这园子?
桃花开时又哪来的雪?以至于让我很长一段时间里,对大主子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一个喜欢说奇怪话的女人。”“知道了。
下去吧!把他也带下去吧,该说的说说,我静静。”跟这脆莲那双小锦鞋,一直到了刚那树桃花院子,走进西面的一厢屋,一直引进内里小室,脆莲才停下。
“你以后就呆这了,没召唤不能随便出去,知道了?”我低着头点了点。“以后要尽心侍候主子,侍候好了,有数不尽的好,侍候坏了,你也就坏了,懂吗?”
“嗯”我轻轻的应了声,虽然当时我并不明白侍候好坏到底有什么不同,但我还是答应了。
“我来这园子四年了,比你大四岁,也算你半个小主子,主子不用你侍奉时,我凑好也闲着,你也要服侍我,懂吗?”
脆莲那脆脆的声音,虽是下命令般的口气,但还是有些稚气。“嗯”不论明白不明白,问话都要答应,这是洗仆教的。
“把身上衣褂褪了,先去后院洗洗,去去那些佣人气。”我低着头,将衣服解开放到手旁的桃木条案上,赤着上身静静的站着。
“看你样子还满乖的,来的那个园子里,平日都玩些什么?”脆莲的声音比方才活悦。“玩?”对于这个词,当时我并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