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想不明白,向汀雪怎么会来大姨妈,她明明怀孕了,明明吐得七荤八素!
不,不可能,一定是向汀雪在骗她,一定是这鬼灵精已经猜到,她今天打算出手,打算转移痛觉!
炮弹不相信,找了一个理由跟着向汀雪去了洗手间,她要一看究竟。
炮弹刚一离开,甄皓霖就朝刘勇丢了一个眼色。
刘勇会意,随后跟上。
一进洗手间,炮弹就先发置人,她拦在向汀雪的面前,高挑眉梢凶横道:“向汀雪,你又想演什么戏,你以为拿片卫生巾进来,我就会相信你没有怀孕吗?”
果真的,狡猾的,炮弹今天是有备而来!
向汀雪稳住心跳,稳住气场,双手抓着罗雅溪给她的手包挡在腹部,并冷嗤一声笑道:“总裁夫人,你的想象力实在太丰富了,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突然对官可心下毒手,原来你是在杀鸡给猴看,原来你觉得我也怀上了甄皓霖的孩子?”
“难道不是么?那天你吐了,而且还不止吐了一次……”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对不起,让你表错情了。其实一年十二个月,我每个月都要吐,因为我有严重的胃病,所以饿得太久会吐,吃得太撑会吐,犯病的时候会吐,看到恶心的事情也会吐,我这样吐已经吐了十几年。”
向汀雪打开手包,把早就准备好的病历本递到了炮弹的面前:“你要是不相信,这是证据,你可以慢慢看,我就不奉陪了,先上洗手间。”
向汀雪还有意的没有关门,让炮弹亲眼目睹了她更换的全过程。
血量不多,却清晰的存在,红的刺目,于炮弹如此,于向汀雪也如此。
不过好在血量在减少,配合着针剂和药物,腰酸腹痛也在慢慢缓解。
向汀雪下来洗手,她透过镜子看着一脸失落的炮弹,勾唇浅笑:“女人都是小气的,恨不能占有男人的全部,你防着我,我能理解你。”
谁要你理解,我只要你怀上甄皓霖的孩子,然后再被我一脚踹飞,我要让甄皓霖难受,比我现在还难受,我要让他痛到心扉,痛入骨髓。
该死的向汀雪,你竟然敢谎报军情,竟然敢让我丢失一个折磨甄皓霖的大好机会,炮弹怒不可遏地盯着她,并一把将病历本捏皱。
视线全部落在她的手上,向汀雪的心紧张成一团,可脸上依然淡淡笑着:“甄总是出了名的猎手,但能怀上他孩子的女人几乎没有。如果两个月时间,总裁夫人还没有怀孕,那我们都将会怀疑,是总裁夫人有问题,还是总裁对夫人的爱根本就不是传说中的那样,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炮弹的痛处被向汀雪的三言两语击中,她气得脚步趔趄,头晕眼花,靠在墙上努力压制胃里翻涌的恶心,连反驳的力气都提不出来。
是女人,都有情感软肋,向汀雪用计得逞,立刻与她保持着距离,并跃过她朝出口走去:“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也已经学会了忘记,我和江子涵将在情人节的那天订婚。”
说着,语气忽然一转:“其实我挺幸福的,身边有那么多优秀的男人陪着。甄总虽然不错,但脾气差了一点,而且与江子涵相比,他只上得厅堂却入不得厨房,不够完美。”
喘了一口气,向汀雪接着指桑骂槐:“其实我也要感谢你及时回来,让我能发现身边这个十全十美的男人。哎,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呢,有的人一辈子也找不到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而我不但能找到,还能挑挑捡捡。”
看似无心却是有意,向汀雪得瑟完毕,果断离开,但离开前,她还是又坏坏地再补了一句:“甄总虽然不如江子涵,但将就着也能用,总裁夫人加油,争取早生贵子哦!”
炮弹的软肋再次被向汀雪一一击中,痛心的回忆全部涌入脑海,如果向汀雪是幸福的,那她就是悲哀的,因为她在乎的想要的,她统统没有,说白了,她就是向汀雪嘴中那个没人要的女人。
心,一片泛滥的痛。
恨,涌上了嗜血的眸。
是谁造就她这样的人生?是谁让她成为这样一个悲苦的女人?
是甄皓霖,是甄皓霖,她爱甄皓霖,可甄皓霖却对她无动于衷。
甄皓霖,我恨你,恨你……我一定要杀了向汀雪,杀了你心里最爱的女人,我要让你和我一样,成为一个没人爱的人。
炮弹捂着胸口压着恶心,她从包里拿出手枪,脚步趔趄视线模糊地追了出去。
甄皓霖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人过来的,向汀雪也不知道在和他讲什么,炮弹端着手枪,一边困难地瞄准一边破声大骂:“向汀雪,你去死吧……”
可话还没有骂完,前方的甄皓霖忽的身形一闪,抱着向汀雪冲进了过道。与此同时,旁侧也忽然闪出一道人影。
炮弹还未反应过来,更没有机会按下枪柄,只觉手腕一痛,枪就掉到了地上。
她不知道来者何人,只本能闪身躲开,但运动太快,不适的身体更觉天眩地转头晕耳鸣,她再也压制不住,喉间一咸,喷出一股腥臭的乌血,两眼一翻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