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除了出宫,你还喜欢什么?我都依你。”
我愣住了,细想,却又觉得脑袋里空空的,好像还真没有什么想要的或是喜欢的?当然,除去那人。
一想及多铎,心又是一涩,说:“今日什么事商量的这么晚?”
福临冷哼一声,说:“那又不是我的事!他们唤我到场只是做做样子吧。”
每天陪着他上朝,我多少知道他的心结,每每多尔衮高谈阔论,指点江山,福临虽表情默默,有时候甚至还带了笑的,可眸子里却全是冷色。
没有人喜欢凭空被抢了属于自己的东西的,就是小孩也一样。
我静默一会,说:“别沉不住气。”停了一会,又道,“你还太小了。”
“我知道。”他说,“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说这话时,表情冷寂,唇角还带了一丝狠绝的杀意。很少见他如此表情,我不免暗自一惊,想及自己所知道的后来。
原来那一切终会发生的。顿时,心里充满了茫然,无力的感觉。
在这个世界上,人人的故事都是定然的,只有我的是未知数。
突然感觉我的腰身一紧,再看时,福临的脸近在咫尺,却是满脸的不悦与紧张,“说!又在想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想啊?”我笑着说。
他的手不松分毫,表情是焦灼的,“珊瑚,你什么都不要怕!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停了一会,又说,“你不要再想刚才的事,你每次想,我总觉得,总觉得,你让我抓不住——”越说,声越低了下去,最后只剩了满腔的无奈与挫败。
我心里一酸,也伸手抱住他,说:“嗯,我以后再不想了。”
可怎么能做的到?
次日朝上,我居高临下看那一群顶戴中的多铎,他身影挺拔,那张脸在人群中显得是如此突出,表情仍然是倨傲的,不屑的,唇角微上扬,带了一抹邪邪的笑,偏眼神是冷寂的,似藏了千年不化的冰。
这张脸如何能看够?
我正神游太虚,突然听见福临重重地咳了一声,连忙收神,满朝官员也正愕然看着宝座之上鲜少出声的福临,多尔衮的话也突然停止了,回过头来,看向福临。
而福临正满脸的不耐烦加不悦,见我用眼角偷瞧他,遂恨恨地瞪了我一眼。
“可是皇上对臣的建议有异议?”多尔衮沉声问道。
“没有。”福临笑着回答,“睿亲王所言甚是,如今这朱慈灿偏安一方,自立为王,确实是我朝大患,应派军剿之。”
多尔衮面略露赞色,福临突然话题一转,“不过,现如今,我朝都初定,有许多事尚未安置妥当,需要摄政王的地方甚多。依朕看来,剿灭朱慈灿之事不需摄政王出动,睿亲王多铎足智多谋,确是能堪当大任的,剿明之事就让他去吧。”
福临此言一出,满朝哗然,连我都惊讶不已。福临年方八岁,在朝上是很少开口的,就是开口了,也就是区区几句话,不是“就照睿亲王的意思吧,”就是,“睿亲王所言有理,你们就依他的意思吧。”向今天这样开口表达自己的看法的,还是头一次。
我实在不明白,他今天是怎么了?按说,今天这朝上的事情应该是昨晚就编排好了的,如今满朝都是不相信的神情,就连多尔衮也是一愣,敢情他这话不是预先就定好的?
多尔衮一愣后,接口道:“皇上说的极有道理,臣等就依皇上的意思吧。”
“嗯。”福临微笑着点点头,眼神不由瞟向多铎。
我突然明白了,原来这小子方才是生我的气来着!才故意派多铎负责剿明一事的!
他,他,他,这是为什么?
吃醋?!
我又愣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