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带着第四支驮队,奋力向冰河的对岸冲刺,而冰面在他们脚下,不断地发出分裂的呻吟声,预示着,他们随时都有掉进冰窟窿里的危险,但此刻,在每个人的心中,都已没有了畏惧,只有逃生的执念。
渐渐地,前面黑影的轮廓慢慢清晰起来,够能模糊地分辨出人影。“肖领队,是第三支队。”一个驮工激动地喊出来。
“嗯,终于赶上了。”肖玉也兴奋起来,嘴里喃喃地念叨着。
可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哗啦得一声巨响,仿同山河骤沉,众生人等急忙回头观看,老天,在他们刚经过的地方,一大片冰块已被河水吞没了下去,河水带着浮冰排箫颠荡,似有大兵压境而来。
一阵惊惧的阴云,立时笼罩在了驮队的上空。人们心中才升起的一丝希望之光,刹那间被眼前的残酷景象所泯灭,使才放松的一颗心又紧缩成一团,没有人再顾得想其它,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此刻,混在人群中的肖玉,看着眼前这场即将发生的灾难,脑海里翻江捣海,禁不住涌现出中国远征军第一次缅甸大溃败的情景。那公路上燃烧着雄雄汽油、撤退中的远征军与逃亡中的难民混杂在一起的悲怆、在他们身后紧追不放地日军铁蹄..不正象他们现在身后的冰河一般狂暴吗?
不行,我一定要敢在冰河解冻,向我们肆虐之前,带着驮队逃离这虎口险境。“上校,上校。”这时,第四支驮队已然与第三支驮队追尾成功,衔接上了,而小新疆托库那叶尔正向他们迎面跑过来。
“前面的驮队怎么样了。”肖玉对着仍在气喘吁吁的托库那叶尔问道。
“第一支驮队已经成功上岸了。”托库那叶尔满面红光道,但显然那不是因为激动,而是被强烈日照暴晒的结果。
他这一句话,尤如一粒定心丸,吃得众生人等心里舒坦了许多。“伙计们,都听到没有,第一支队都上岸了,咱们也要抓紧时间冲上岸去。”几个领队的工头连声吼叫道,表示希望之光近在眼前。
“太好了。”肖玉也道:“方领队和卡秋莎他们呢?”他心里放心不下女上尉,毕尽她跟阿曼是驮队唯一两名女医生,保护她们责任重大呀。
“方领队带着第二支队在前面赶路,因为第一支队有人受伤,所以珍妮小姐先上岸,去给伤员治伤去了。”小新疆托库那叶尔道。
“有人受伤了?”肖玉与托库那叶尔并肩快步走着,一边问道:“对了,那十几个拆白帮的兄弟怎么样了?”
“哦,你说他们那几个呀,就是他们受伤了哦。”托库那叶尔回答。
“怎么回事?”肖玉不禁问道,经小新疆向他一番的陈述,尽是感慨地点头道:“多亏了这几个兄弟,他们的头领白当家的为驮队捐躯了,手下的兄弟亦是前赴后继啊。”
原来,那十几名闹情绪、不愿前进的拆白帮兄弟,在肖玉的启发、诱导加表场下,决定以老大白当家的为榜样,帮助驮队渡过冰河这道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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