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嘲热讽,她着实是委屈。
许是这话戳中了朱棣的软肋,他眼神一黯,手臂却更加梏紧了她的腰肢,低首附在她的耳畔,仿佛在咬牙切齿:“如果再让我发现你不告而别,我定不轻饶!”
他温热的气息就吐在她脸上,令得她心头怦怦直跳。难道他这么生气,是因她独自出城?她眼底掠过一阵奇异的光芒,勇敢地直视他道:“我留了字条!”
朱棣冷勾嘴角,从袖中抽出一张白笺,张开在她面前,但见纸上草草书着四字:出城,勿忧!
“王妃如此有勇有谋,实乃本王之幸!”朱棣的口气比刀子还利。
不知怎地,见他因此生气,徐长吟反而心生愉悦。然而,她尚算自知,未敢表露分毫,乖顺地说道:“王爷谬赞,臣妾有此勇谋,也是王爷教导得好。”
她这马屁拍得朱棣一阵冷视,良久,他一字一字地道:“伤未痊愈之前,你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徐长吟心底的几许喜悦顿时消散,垮下脸蛋,急声道:“我这伤并无大碍。况且,再过几日我爹便会来,厢房还未收拾好呢!”开玩笑,关在宫中不许出,岂非等同于自缚双脚?
朱棣的口吻毫无转圜余地:“你倒是自诩身手了得,下次何不捅个马蜂窝试试?伤未痊愈之前,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得出宫一步。”
徐长吟不满地瞪住他,朱棣却全然不为所动。半晌,她才不情愿地妥协:“不出就不出,在宫里好吃好喝侍候,我还求之不得呢!”
御园荫翕,百鸟啁啾,脆耳啼鸣,令得满园春意愈发生机蓬勃。金铺屈曲的六角亭中,雕绘祥兽图腾的玉案前,徐长吟百无聊奈的赏着春景。纵是周遭景致怡人,她却提不起兴致。
自前日朱棣勒令她不得出宫后,他便不告离宫,未再出现。
徐长吟不知他葫芦里埋的甚么药,只知这药令她十分不悦。
“四皇嫂!”娇音传来,伴随着一抹以薄纱遮面的纤影。
徐长吟凝目过去,笑道:“可好些了?”
宫女将朱柠扶入亭中,朱柠微撂薄纱,但见娇颜有些红肿,也能瞧出她满目哀怨。
“不好,一点也不好!”朱柠在她旁边落坐,张唇便是抱怨。
徐长吟将桂花糖蒸栗粉糕推到她面前,安慰道:“过几日便会消肿,太医也说过,不会留下疤痕。”
“好不容易来了这,却遇到这茬事,实在是扫兴。”朱柠满是嗔怒,“本公主定不会轻饶那群刺客!”
“听说那群刺客已被关入大理寺审问。”徐长吟听到的也是小道消息,朱棣并示将余后之事告诉她,她也只能从旁打听。
“哼!本公主要将他们一个个的喂蜜蜂,然后再将那些蜜蜂给油炸了,以消本公主心头之恨!”朱柠咬牙,忿忿不已。
徐长吟一笑:“我倒想先知道,那些人为何要杀我!”
朱柠一怔,薄纱后的小脸上露出一抹歉疚,缓和了语气:“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出城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