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事,三不行有违己愿之事。”
朱棣挑眉,“有违己愿何讲?”
徐长吟轻咳一声:“譬如上回你、你……那事。”
她说得含糊,但朱棣一听即明。他无声一笑,却故作不解:“哪一件事?”
徐长吟知他是明知故问,没好气的道:“我若不愿,就不会做。”
朱棣不同意了,“既然如此,此约还有何意义?”
“难道王爷只会让我做为难的事?”徐长吟挑衅反问。
朱棣一笑,“那好,备好浴水可算为难?”
徐长吟有些狐疑的看他一眼,会如此简单?
朱棣表情坦诚,毫无异样。
徐长吟琢磨片刻,起身道:“这有何难?”说罢,她便去准备浴水。
待浴水准备好后,朱棣言及她今日辛苦,遂让她先行沐浴,得以歇息。他这话算不得吩咐,虽让她觉得有些怪异,但也有些窝心。
氤氲的雾气升腾满室,徐长吟惬意地闭上双眸。倏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她诧异睁眸,赫然就见朱棣步入房中。她登时低呼,抱紧双臂没入水中,满面红云的呼道:“王爷,请暂且回避!”
朱棣毫不避忌,灼热的目光扫过清澈的浴水,语气淡定:“为何要回避?”
徐长吟咬牙:“王爷没见我在沐浴么?”
朱棣泰然自若的点头:“看到了,又如何?”
徐长吟闻言是欲哭无泪,“既然王爷看到了,就请回避。”非礼勿视的道理他岂会不懂?
朱棣嘴角拧出一丝诡莫的笑意,口吻依然平静:“你自管沐浴,无需理会我。”
他这么个大活人站在旁边瞅着,能不需理会么?徐长吟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开口,朱棣竟然开始褪衣除靴,她一惊,“你要做甚么?”
朱棣睇她一眼,“沐浴!”
徐长吟一听这话几乎没跳起来,将身子抱得更紧,强捺愠怒的与他打商量:“我这就洗好了,请王爷出去稍待片刻。”好个朱棣,果然未安好心。她还道他体贴,眼下证实分明是要占她的便宜。
“我说了,无需理会我。”朱棣脱去衣裳,泰然自若的进了浴桶。徐长吟慌忙闭上双眸,想起身却不能,只得气急败坏的待在水里不敢动弹。
幸而浴桶甚宽敞,二人共浴也能凑和,然再宽敞也只这几许地儿,略略动身,便能触到彼此。
朱棣伸臂搭在边上,闲懒的睨着她火冒三丈却发作不得的表情,嘴边的笑不曾收敛。
徐长吟双眸紧闭,容如朝霞,似乎连大气也不敢喘。她心里不断后悔,想算计人果真得先掂量自己的斤两呀!
油灯摇曳,幽辉朦胧。
徐长吟半晌未见朱棣有所动静,不禁微睁眼眸,可方一睁眸,立即看见朱棣带着些许调笑与戏谑的凝视着她。她的脸蛋又是一烫,但怦然直跳的心却倏地镇静了下来。她蓦然意识到,她越是慌张难为情,他必然越得意。若她坦然相对,他定会自讨没趣。他想看的,不就是她手足无措的模样么?站在屋前丈余远处,坐在马上四下打量一番,遂向身后一名男子吩咐道:“去问问可有人!”
那男子立即翻身下马,掠上门廊,倒也甚是礼貌的叩门,并喊道:“主人家可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