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一阵马蹄声急急传来,街道上的百姓莫不闻声看去,徐长吟亦迎目望去,却见跃马扬鞭飞驰而来的是二名年轻公子。驰于前之人头戴毡巾,白净面皮、双目明亮,紧随其后的则是位英气逼人的俊朗年轻人。
乍见这二人,徐长吟登时一惊,赶紧回眸低首,压低斗笠,将自个遮掩起来,心头暗自嘀咕,邢子游与刘丹瑶怎会来此?但愿他们只是路过。
孰料,二骑陡然勒缰,在面铺外停了下来。刑子游与刘丹瑶翻身下马,阔步进了铺中,扬声道:“老板,来两碗面!”
“好嘞!”店老板赶紧应声。
徐长吟心下苦笑,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若让他们看见自己,岂不是泄露了行踪?若问及何以孤身在此,她又该怎么回答?不成,她不能旁生枝节,还是速速离开的好。如此思虑,她便即放下筷子,悄然起身。
岂知,她方起身,那热情的老板娘已大声招呼道:“桑小哥,今日的面不合口味吗?”
徐长吟顿觉欲哭无泪,余光微瞟,果不其然发觉刑子游师兄妹朝她这里望了过来。她忙拧起药篓,压低声,含糊的道:“不是,只是我与杨家婆婆约好了时候,得过去一趟。”她将铜板放在桌上,略自一瞟,见师兄妹二人已未注意她,她不觉松了口气,赶紧背起药篓离开。
她匆匆去杨家送了药,复又匆匆回到云岩寺。然方一回到宁谧的寺中,她陡然想及,就算被朱棣知晓她的行踪,她又有何惧?况且,他并不关心她的下落,知晓后又会如何。
如此想来,她松口气之余不禁又有些忿忿。她心绪烦乱的回到偏院,穿过月型拱门,一个未察,差点与人撞了个满怀。那人忙不迭道歉:“桑姐姐,可有撞到你?”
徐长吟抬首,却见是昨日那名买药的少年,而这会儿,他背上还伏着位面色蜡黄的三旬妇人。
妇人恹恹的抬起头,歉疚而道:“犬子无状,不知有没有伤着姑娘?”
看来这伪装是不顶用了。徐长吟无声叹息,又客气的笑了笑:“我无事,不知撞到您没有?”
少年侧首对妇人说道:“娘,昨日将药卖给我的就是这位桑姐姐。”
妇人闻言,示意少年将她放下,然她方一站定,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少年忙将她扶入院中坐下,而徐长吟见状,也赶紧回房沏了杯热茶出来,端给咳嗽连连的妇人。
半晌,妇人方止住咳嗽,精神越发不济。徐长吟瞧着,对少年道:“且将令堂扶回房歇息为好。”
少年满面忧色,对妇人说道:“娘,今日就不要下山了。”
妇人虚弱的点了点头,让少年扶她回了房。不多时,安置好妇人后,少年又走了出来,一脸忧心忡忡,他看着仍端着茶碗站在院中的徐长吟,露出一抹苦笑。
徐长吟关切询问:“可有请大夫为令堂诊治?”妇人的病显然不轻,也似是病了许久。
少年面露窘色:“我与家母是打外县来的,沿途已将银子用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住持收留,只怕连住的地方也没有。”言外之意,他们是无钱请大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