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等人心头一突,对朱元璋若有似无的言外之意各有逐磨。
朱棣敛眸垂首,面容无异色。
退出书房,朱棡与朱棣并步而行。朱棡缓缓说道:“四弟似乎早已洞悉父皇的心思。”
朱棣淡淡道:“三哥难道不也早明了么?”
朱棡嘴角一抽,“三哥我岂有四弟思虑之周全?也得你今日一番话,才能让哥哥们参透几分父皇的心思。”
朱棣若有似无一笑。
朱棣并未同朱棡一路出宫,朱棡出了宫门,正欲上马车,忽地瞟见朱棣的车驾外抱剑立着个眉目俊朗的年轻人,瞧着极是眼生。他不由眯眼问向身后侍卫:“那是谁?”
那侍卫顺目看了眼,回道:“王爷,那人乃是燕王殿下身边新来的侍卫,据说是诚意伯的大弟子,名叫刑子游。”
“刘基的弟子?”朱棡皱眉,旋即冷哼一声,“老四倒是好手段,刘基的徒弟竟然也甘愿给他当了侍卫!”话罢,他拂袖上车,不多时,车驾“得得”远去。
刑子游朝晋王府的车驾望了眼,啧啧喃道:“侍卫?我何时说自个是侍卫?”他与刘丹瑶从始自终就未将自己算做燕王府的人,不过是在中都时与朱棣相遇,受他之托照料莫大娘罢了。岂知后来竟又演变成了照料燕王妃,只是末了,他为何又护卫起朱棣来了?
不好,不好,这可不是好兆头。他可没有屈从何人的打算,现如今,顶多算得帮一帮燕王罢了。不过,燕王似乎并未开口让他帮他!
刑子游皱起苦瓜脸,还是赶紧和师妹离开这纷扰之地为好。可是,师妹如今重遇那苏月楼,怕是舍不得离开罢!
他烦恼之时,朱棣的身影出现在了宫门前,且身边随着一抹纤影,却是怀庆。怀庆依然素服穿着,仍为孙贵妃守着孝。
车夫见到朱棣,忙趋马车上前,刑子游也迎上前,对朱棣道:“王爷,是回府?”他得赶紧去燕王府找丹瑶商量,就算她想多与苏月楼相处,也不能留在燕王府里,被当做侍卫可不大让他满意。
朱棣在他表情古怪的脸上似乎瞧出了些甚么,淡淡一笑:“刑兄可是有事?”
刑子游搔了搔脑袋,好吧,侍卫应当享受不到与堂堂燕王称兄道弟的待遇。他叹了口气:“我倒是无事,只是每日没甚么事,觉得无趣罢了!”
朱棣若有所觉,示意怀庆先行上了马车,复微微笑道:“近来朝廷多有事忙,我本欲与刑兄讨教一番,倒是耽搁了下来。”
刑子游讶然,“讨教可不敢。”
朱棣一笑,“刑兄是为诚意伯之大弟子,一身绝艺自是能让我受教。”
刑子游叹了声,颇见汗颜:“我虽说是师傅的大弟子,不过师傅那一身的绝技我是没学多少,丹瑶倒比我学得好上很多。”
“刑兄何需谦虚?”不待刑子游说话,他又道,“刑兄可有空陪我去一处地方?”
“何地?”刑子游奇道。
朱棣微微一笑:“十二律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