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纵是恶极自身,也绝不会恶极王爷。”
朱棣一愣,而后笑了笑,牵着她和高炽走进内寝殿。赏汝嫣吩咐婢女送上糕饵,皆是高炽喜爱吃的。朱棣看在眼里,心中甚是满意。
“容玉说你染了风寒,记得要按时服药,也需得多歇息。”朱棣看眼香案旁的碧玉琴,“等身子好些了,再抚琴不迟。”
赏汝嫣乌睫颤颤,垂眸应了声“是”,将一丝失落隐没在了眼底。这些话,当年在燕王府时他也常对她说,话没有变,可是语气态度却变得不只一丝半点,没有了那星星点点的温柔情意,更多的是仿若朋友,更若上君下臣之间的亲而有疏,近而有离。
朱棣问了她这数月来的情况,也与她说了说出征时的一些事。赏汝嫣犹豫的会,委婉的问用他纳侧妃的伟言。朱棣未瞒她,将除了虞红衣要求嫁给徐达之事隐而未宣外,其余的事倒也悉数相告。
赏汝嫣听出了重点,在确认他并无娶侧妃的想法后,暗自舒出了口气。
二人聊了许久,高炽在旁困得直揉眼。朱棣怜爱的摸摸儿子的小脑袋,看眼天色,已近晚膳时候。他起身抱起高炽,让赏汝嫣同她前去东殿用膳。
赏汝嫣约莫猜出了这是徐长吟的意思,往常她必不会拒绝,可这会看着朱棣父子俩亲近的模样,心中竟泛起了股酸意,再想起朱棣和徐长吟母子几人在一起时的情景,又生起股气郁来。她拈帕轻咳几声,“妾身有些头晕,恐不能陪王爷用膳了。”
朱棣见她脸色苍白,确有不佳,便也没有强求,点头道:“若不舒服,便宣良医过来诊诊脉。容玉,仔细照顾夫人!”
容玉连声应是,赏汝嫣也柔柔的施礼为谢,然而送他们父子离开。朱棣担心她惊了风,让她不必出去,抱着高炽正欲踏出殿门,袖裾却陡地被拉住。他侧首看向赏汝嫣,赏汝嫣则定定的看着伏在朱棣肩头直犯困的高炽。她紧紧咬住唇瓣,陡地一昂首,满含祈求与希冀的望住朱棣,轻声说道:“王爷,赐给妾身一个孩子吧!”
朱棣一愣,随即微微皱眉,拍了拍她的手,口吻平缓的道:“你好好歇息,莫要胡思乱想,我会再来看你。”话音落下,他转身大步离去。
赏汝嫣怔怔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只觉得心仿佛被剜去了一大块。自从他的目光会因听到徐长吟的名字而波动,会因徐长吟的出现而浮现喜乐,那时她便感觉会失去他。后来,徐长吟嫁入了燕王府。徐长吟的娘家势力,她的身份地位,让她无法去抵抗,也无意去挑拨争斗,故而她选择了沉默的退避。在那之后,他的眼和心果然都挪至了徐长吟身上,甚至比曾经对她时更为全心全意。她偶尔回头想想,似乎朱棣当初对她更多的是一种怜惜之情,而对徐长吟才是置入心腑的情意。
于是,她逐渐不再奢求他的感情,谦恭谨慎的侍候徐长吟,只求能安稳平静的度过余生。然而,当她见到他与徐长吟母子间的温馨和乐时,心中渐渐滋生起了些许妒忌。这股情绪随着朱棣的越来越冷淡,也变得越来越难以控制。那时,她似乎明白了吴蓁儿、苏绣茵那般厌恶徐长吟的原由。因其太过幸运,也太过幸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