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倒是真聪明啊!”
朱棣对她的“赞赏”报以惬意一笑,“好说好说!”
徐长吟又忿忿的瞪他一眼,突地,她眼角余光瞟见朱棣腰间系着个碧底墨纹的精致钱袋。她双眸倏地大瞠,一把撂起帽帷,错愕的盯住那只钱袋,这不是她的钱袋吗?
朱棣顺她目光低下首,挑起钱袋,勾唇一笑:“适才从个小贼手上‘拾’到,瞧着绣工不错,没想到里头还有些银子,看来我今日运气不错。”
徐长吟咬出声音:“这是我的钱袋!”他十成十目睹了她被窃的全部过程,可恶的是竟然没有出来阻止,这会还拿来戏耍她。
朱棣挑眉,面露诧异,旋即一脸原来如此的点了点头:“我道为何看着有些眼熟,原是夫人所绣。”
徐长吟直接的一伸手,“烦请赐还。”
朱棣取下钱袋,放在手中把玩,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为何要还你?或者,于我有何好处?”
徐长吟越瞧他戏谑的神情越觉可恶,但也知这会儿想平白取回钱袋是奢望了。她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退了一步:“我会带你去另外几家铺子。”
朱棣岂会感觉不出她的委屈,无声而笑:“这倒不必。银子我可以还你,但这钱袋我就留下了。”
“一言为定。”徐长吟一喜,看来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心里对他的忿忿减了不少,随即拿过他递来的钱袋,取出银子后又将钱袋塞给了他,笑眯眯的道,“那么比试继续。城外见!”
扔下话,徐长吟立即转身离开。朱棣拧着凉糕,淡定的望着她逃也似的身影,薄唇边的笑已然蔓延到了幽深的眼眸里。
一个半时辰后,徐长吟既雀跃又紧张的出了城门。催马未行多久,便在路边的茶寮前看到了自家马车。她迅速四顾,在没看到朱棣的身影后,长长舒出了口气。
这时,透过茶寮的木窗,明禄眼尖的看到了她,赶紧跑了出来,上前牵起马缰,笑道:“夫人您可真快,爷还没到呢!”
徐长吟笑眯眼,拍了拍马背上大包小包的点心,只觉终于扬眉吐气,胜了朱棣一回。
进了茶寮,淮真立即粘上来,兴冲冲的问:“娘,娘,有买淮真最喜欢的荷花酥么?”
徐长吟正要点头,倏地一愣,“荷花酥?淮真不是最爱吃凉瓜果的么?”
淮真一听她这话的意思,立时不高兴的嘟起小嘴:“淮真今天想吃荷花酥嘛!父王说荷花酥最好吃了!”
徐长吟只觉脑袋又开始痛了。好个朱棣,她以为他不知淮嫤换了口味,却没防着他一句话就让淮真换了喜好!
“淮真乖,这凉瓜果比荷花酥更好吃,香香甜甜的,你昨日不是还让明管家特意给你买回来吗?”
“不嘛!父王说荷花酥好吃,淮真要吃荷花酥!”淮真不依的扭起小胳膊。
淮嫤在旁也开始牙牙学着:“淮嫤也要吃荷花酥!”
高炽探过小脑袋,眨巴着眼,软软糯糯的说:“娘,炽儿也想吃荷花酥。”
被乳娘抱在怀里的高煦竟然也开始响应一干兄姐,挥着小胖手,呀呀的叫唤起来。
徐长吟来回看着几张希冀的小脸,默默放下手中的点心,默默起身,然后默默走出了茶寮。
罗拂担心的一扯明禄的衣袖:“娘娘看着受了不小的打击。”
明禄掩口小声道:“难怪先前王爷特地对小郡主他们说了句父王喜欢荷花酥,原来是要‘对付’娘娘呀!”
罗拂瞪他一眼,扭身追出茶寮,生怕自家王妃受打击太深。岂知她刚走出茶寮,就看见自家王妃泰然自若的择了张空桌,正悠然自得的喝着茶。
“娘娘,小郡主他们还小,口味喜好变得快也是自然。”罗拂小心翼翼的说道,就怕她不好想。
徐长吟倒是不急不躁,“就知他们那个爹不会让我赢得轻松。这局就算是我太过自信,掉以轻心了。”
见她真的没气恼,罗拂暗松口气。徐长吟嘴上说得淡然,可心里却怄得半死。她尽日陪着几个孩子,对他们的喜好再是了解不过,可万万没料到朱棣对他们的影响会如此大,竟然就说了句“荷花酥最好吃”,就让几个孩子争相“变节”,让她这当娘的情何以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