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允宁说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他告诉颜柚柠他们是龙凤胎,颜柚柠却开口问道:“那我有生日吗?”
“有啊,当然有,十一月七号,那天立冬,而且十一月正是柚子和柠檬丰收的季节,咱妈又喜欢吃这两样,怀咱俩的时候尤其爱吃,所以给你起的这个名字。”
十一月七号。
她出生。
她的名字是妈妈爱吃的水果。
颜柚柠眼眶忽然红了起来,在颜允宁手足无措的时候开口解释道:“原来我的名字是妈妈的爱啊,难怪我醒来就一直记得。”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十几年的的渴望和对亲情的执念散去一些,因为她的名字是妈妈最爱的水果,这个名字她一直未曾忘记,一直陪着她。
也就是说,她一直渴望的妈妈的爱以这种方式,存在于名字里。
颜允宁不擅长安慰人,只能看着颜柚柠自己慢慢平复。
许知心看不下去,将颜柚柠按在怀里安慰了一会儿。
“姐,那你还想起什么,你说出来,你的事情我全记得。”
许知心眉头一挑,俩人聊聊天,没准真的能帮助颜柚柠恢复记忆,只不过可能性不大。
此刻许知心脑子里想起她大师兄的话,想让颜柚柠恢复记忆,必须靠催眠治疗,因为颜柚柠当初的失忆可能是应激性的,但后面一定被催眠封锁过,所以她才会一直做噩梦,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也是许知心今天想和颜淮聊的事情。
颜柚柠安静半晌,才把那一个噩梦说给颜允宁听。
“梦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叫我的名字,让我出来,说他找不到我,后来叫我姐,说他怕黑……”
颜允宁听完表情相当精彩,刚毅的脸上涌现一丝窘迫。
说出来确实不好意思,他一个一米八几大个的男人,小时候怕黑怕的要死。
还偏偏爱作,抓着颜柚柠在小树林里玩捉迷藏。
好几次他找不到颜柚柠,天色越来越黑,他就这么哭唧唧的让她出来,刚开始叫名字,后来实在吓得不行,就喊她姐,那时候颜柚柠才笑嘻嘻的从树上蹦下来,然后他就扑在她怀里哭……
即使不好意思,但他知道这可能是颜柚柠想起来事情的重要节点,因此没有犹豫,全都说给颜柚柠听。
“还有啊,姐,你失踪的那天,我们也在常常玩捉迷藏的小树林里玩,那天下午我还把你留了一年的长发给剪了,说你像个假小子,你肯定也是男的,就是生错了……”
“你气的把我捆树上,拿树枝抽了我好久,我可被你打惨了,最后你还把我衣服扒拉走,说让我好好在这里反省,你要回去拿剪刀剪我的头发,你都不知道我哭的有多惨,嚎的嗓子都哑了,我怎么叫你都不出来……”
说到这里,颜允宁表情变得有些沉重,眼中一片难过,在颜柚柠满是期待的眸光里,闷闷的继续开口:“后来天黑下来,我好不容易才挣脱你绑的绳子,从地上捡了一个特别粗的棍子要带回去打你,回家才发现你不在家。”
那棍子被他爸全抡在他的小身板上,断了好几截,还让他跪在院子里,说是颜柚柠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起来。
他不记得自己跪了几天,一开始第一个晚上一心想起来,每回都被他爸打的老老实实跪好。
后来谁让他起他都不起,说要听颜柚柠让他起来才行,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颜柚柠藏的太好,他可能以后再也找不到了。
再后来,他大病一场,颜柚柠还是没回来,他小学毕业,初中毕业,颜柚柠还是没消息,他当兵训练,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再也不是扑在她怀里哭唧唧的小男孩了,也不怕黑了,她还是没回来。
现在,颜允宁看着一旁的颜柚柠,只有一个想法,保护好她,照顾好她,听她的话,当一个好弟弟。
颜柚柠却在听到“假小子,男的,扒衣服”这些字眼的时候大脑刺疼的厉害。
后来颜允宁叨叨的话她都没听清,大脑疼的厉害,可就是想不起来。
许知心第一时间发现颜柚柠的异样,急忙叫停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颜允宁,将颜柚柠整个人抱在怀里,让她不要刻意去想。
颜允宁一看颜柚柠一瞬间脸白成这样,一时间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差点打电话给军医。
这边三个人乱成一团,连有两个人走进来都没发现。
俩人一看这情况,颜淮还没开口,他身后气场十足满脸焦急的男人“蹭”一下就冲出去了。
“小柠,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