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cāo一手拿着马鞭,一手拿着水壶送到嘴边,咕咚咕咚的灌了两口水,眼睛却盯在地图上眨也不眨。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他对袁绍的一举一动都很清楚,可是也正因为他对袁绍的举动很清楚,所以当审配和文丑突然发动攻击的时候,他没有立即反应过来,被文丑突破了沿河的阵地,苦战到现在也没能把阵地夺回来,反而让文丑在北岸站稳了脚跟。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接到袁军开始行动的消息,恨恨的骂了一句:“袁绍也耍诈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陈宫强忍着笑,没吭声。兵不厌诈嘛,凭什么你能耍诈,对手就不能耍诈?要怪只能怪程昱反应太慢,中了对方的疑兵之计,只顾着防备周边,却没防着对方已经潜到了眼皮子底下,等反应过来,一切都晚了。
不过,程昱以五千人在被袭击的情况下,硬是把文丑压在河边不能动弹,这也算是将功折罪了,至少没让形势进一步恶化,战场的主动权还控制在已方的手中。
可是袁绍已经到了济水对岸,一旦他加入战场,最后的胜负如何还很难说。曹cāo现在情绪有些焦躁,拿这种不是理由的理由来说,也就可以理解了。
“将军,必须尽快想办法切断浮桥,要不然袁军的主力可就全部杀过来了。”陈宫不紧不慢的提醒道。
“怎么毁?”曹cāo没好气的说道,抬起手臂在嘴上擦了擦。咒骂道:“都是刘修那个多事的,没事还帮人搭浮桥,现在倒好。袁绍学了来,搞得我措手不及。我在这里拼命,他却在那里睡大觉。这鬼天气。真不是人过的,不动都一身汗,老子还得穿这么多,真是倒霉催的。”曹cāo一屁股坐在胡床上,拉开战袍前襟,呼呼的扇了两下,又冲着打扇的亲卫吼道:“你没吃饭啊,用点力!”
亲卫满头大汗。却不敢回嘴,只得用力的扇了起来。曹cāo闭上眼睛,仔细的想了片刻:“审配在河里打了木桩,大船过不去,小船倒是行,可是一时半会的,到哪里找那么多小船?”
“将军。可以用木筏。”董昭忽然插了一句嘴。
“木筏?”曹cāo睁开眼睛,眼珠一转,咧着嘴笑了起来:“不错,用木筏比用船好。来人,立刻安排人扎木筏。多扎一点,看我怎么把他那鬼浮桥给烧了。”
找到了破坏浮桥的方法,曹cāo心情好了不少,他一眼看到远处站在河边的陈登,又大声的叫了起来:“元龙,元龙!”
陈登听到了,快步走了过来。
“夏育他们在哪里?”
“他们就在我军东北方向二十里,随时准备支援。”陈登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将军需要他们现在就出击吗?”
“不,我只是想问问他们的位置。”曹cāo冷笑一声:“驱将如喂鹰,饥则为用,饱则扬去。他们想立功,我就偏偏不让他们得意,否则他们捞足了功劳,等我真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不肯听话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让他们上阵。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陈登应了,退到一边。他清楚曹cāo的打算,只要有一线可能,他是不会轻易把立功的机会让给夏育他们的,毕竟曹cāo现在急需功劳来为即将到来的封赏做准备。至于损失多少人,对曹cāo来说并不重要。这一点,和刘修的想法正好相反。刘修爱惜士卒,所以士卒愿意为其所用,而且手下经验丰富的老兵也非常多,像曹cāo这么不惜代价的硬拼,会让很多老兵战死沙场,而要把一个新兵锻炼成一个老兵,不仅需要时间训练,更需要大战的历炼。这可不是有时间就能做到的,那还得有机会。
刘修现在为什么跟在袁绍后面迟迟不动手?他的心意大家都清楚,曹cāo也清楚,只是他的考虑和刘修不同,他要的是功劳,死多少士卒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以内。
陈登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敞着怀,迅速的听取一个个最新消息,下达着一个个命令,不时和身边的谋士商量一下军情的曹cāo,暗自叹了一口气。曹cāo是个人才,可惜,他运气不好。就和袁绍一样,袁绍也是难得人才,各方面的能力都不差,如果处于治世,他将是一代名臣,可是他偏偏生在乱世,又遇到了各方面都比他强一些的对手,这就是他的命了。
斥候往来飞奔,将最新打探到的消息源源不断的送到曹cāo面前。
“将军,袁绍大军已经到了济水。”
“将军,袁绍的大军向东去了,方向应该是审配的阵地。”
“将军,袁绍的后军也到了,将领是韩馥和颜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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