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府东十五里,有一个小湖,名为神女湖,湖中央有一座不大的小山,叫神女冢。据说某年大旱,民不聊生,有神女从天而降,画地为湖,以救黎民。旱灾是结束了,神女却杳无踪迹,某日,湖中突然出现一石,如人僵卧,身首分离。百姓们便传说,是神女救人,触乱了天帝,把她杀死在这里。于是百姓担土覆石,为神女作冢,号为神女冢,湖为神女湖。
神女冢上遍植松柏,没什么建筑,只有山顶有一座寝殿状的三间小屋。这是百姓为纪念神女而建,每到节时,都会有人来祭奠。按说这有些不合礼法,可是历任官员都不会刻意和百姓较量这样的事。
昨天是除夕,不少人来上香,有钱的人家还带来了羊酒,数只肥羊摆在香案之上,香烟缭绕,节日的气氛还没有消散。不过原本想到这里来打打牙祭的几个闲汉却被捆着手脚,蜷缩在角落里,看着正中间蒲团上端坐的一个黑衣人,战战兢兢,面无人色。
黑衣人一动不动的坐了很久,直到外面响起了雄壮的战鼓声。她抬起来,不解的看着外面已经露出鱼肚白的天空,叹息了一声,然后起身向外面走去。
晨曦中,刘修拱手坐在一辆战车上,身前站着三排全身铁甲的战士,个个手持一丈长的斩刀剑,他们列成方阵,挡死了通往岸边的唯一一条小路。在神女湖的四周,无数架弩车静静伫立。弩车上好了弦,锋利的箭矢整装待发,在雾气中若隐或现,恍若藏在草丛中伺机出击的猛兽。在他们的身后,隐隐绰绰的看到一道又宽又长的黑影,偶尔能听到战马轻跑的马蹄声。
黑衣人沿着小路缓缓向前走去。挡在小路上的重甲士一动不动,仿佛没有生气的凶兽。只是冷漠的看着渐行渐近的黑衣人。面对这些看不到任何表情的重甲士,黑衣人有些迟疑,脚步越来越慢。最终在离站在最前面的关羽只有五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黑衣人沉声喝道:“你害我匪浅,如今还要赶尽杀绝吗?”
“前辈乃世外高人,一心向道。本没有参与到俗世之中。我景仰前辈,并不想与前辈为敌。”刘修在车上站了起来,朗声道:“我尊天师道为宗,为支持天师道,注入的心血无数,想必前辈也有所耳闻。至于前辈之伤,非我本意,只是人神殊途,修道凶险所致。前辈又何必抛弃清明道心,一心怨毒于我?”
“哼哼!”黑衣人冷笑了两声:“巧言佞色。你带着这么多兵马来,就是想和我说这些?”
“不然。”刘修摇摇头:“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前辈都不会信我。在前辈心中,我们这等凡夫俗子也不过和蝼蚁一般,触怒了前辈自然只有死路一条。哪有讲道理的资格。我今天来,就是想和前辈了决这番恩怨,现在对你说这些,不过是表明我问心无愧罢了。”
“了决恩怨?”黑衣人嘎嘎的笑了起来,声音尖厉如刘安他们最喜欢玩的游戏,把一块软木在琉璃上擦来擦去。“就凭你们这些蝼蚁?”
刘修微微一笑:“若是前辈全盛之时。我自是不敢如此献丑。不过几个时辰前,前辈和我对过阵,最后还落荒而逃,我想前辈的虚实,我多少也能知道一些。我虽说没有全胜的把握,至少还有八成,不知前辈以为然否?”
“八成?”黑衣人沉默片刻,冷笑一声:“我看你是一成也不成。”
“嘴上空言何用,前辈何不出手一试?”刘修不以为然“前辈既然恨我入骨,我现在就在这里,你何不过来取了我的首级以消心头之恨,何必在那里喋喋不休,岂不闻老子有言,多言数穷,不如一战?”
“你也配称老子!”黑衣人轻叱一声,忽然纵身起势,也不见她如何动作,就像一阵黑烟迎面扑来。站在最前面的关羽早有准备,一看她衣袂飞动,立刻大吼一声,手中的斩马剑带着厉啸声,撕破清晨湿冷的空气,迎面便斩。
黑衣人急行中身形扭动,让开关羽的斩杀,右手骈指如剑,直戳关羽的心口。她本想去戳关羽的眼睛,奈何关羽身材高大,而她的身高仅仅只有六尺八寸左右,要想戳关羽的眼睛,必须跳起来才够得着,无奈之下,只得改戳关羽的心窝。
“笃”的一声,她的双指戳在了关羽的胸甲上,坚固的铁甲应声凹下一个坑。关羽却根本不理她,借助腰力,横身拧剑,斩刀剑猛然横斩,直奔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显然有些诧异,向后一仰,身子反折,让开关羽的横斩,还没等她起身,两个重甲士一左一右的围了过来,手中斩马剑转得像风车一样,一斩头,一斩足。
黑衣人伸手在地上一按,身子轻飘飘的飞起,险险避开了两次凌厉之极的斩杀,同时两脚飞踢,准确的踢在重甲士的胸口。两名重甲士被踢得倒退一步,剑势一滞,阵势破开了一个缺口,黑衣人刚刚想趁机冲出去,又是四名重甲士分成前后两排围了上来,死死的拦住了她。
黑衣人身手敏捷,出指如风,不仅使重甲士们的攻击全部落空,还能抽空进行反击。只是面对这些身穿重甲的武士,她不管是指击还是脚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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