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不才摇了摇头道:“上官帮主所言虽然不错,但我四大门派乃是活生生的人,而对方是未开明之野兽。我们岂能让自己帮派的弟子与之拼命呢?”
“阿弥陀佛。”明海道:“薛掌门所言差矣。不论是豺狼虎豹,还是蝼蚁飞虫,都是一命,与我凡人并无不同,不分贵贱。”
此言一出,三人一愣,薛不才连忙赔礼道:“惭愧惭愧。不才佛缘不深,无法领会方丈之言,只是也知自己错了。”
晓峰见话题被明海岔开,于是道:“人之躯体,本无善恶之分,只是以心分之。狼虫虎豹,也无善恶,只是驱动它们之人心恶,它们便是在做恶事。”
“阿弥陀佛。”明海合什道:“师父在世之时,常说无忧谷之人与佛有缘,如今听晓峰谷主一言,果然如此。”
“多谢夸奖。只是百兽不知方丈的善心,咱们对付妖邪,还需全力而为,速战速决。”晓峰又道。
明海听出了晓峰之意,于是连念几遍佛经,不再说话。
上官宇早已不耐烦,于是立刻问道:“薛掌门,你可有何良策?”
薛不才点点头,低声道:“既然他们已知我们火攻之计,必定会有防备。邪教之中赤发老祖擅长御火,所以必定会让他率先出阵。”
晓峰听了眼中一亮道:“薛掌门的意思是?”
“咱们便将计就计,出奇兵一举拿下赤发,然后再用火攻,打邪教个措手不及。力争在白虎出现之前结束战斗。”薛不才道。
“如此甚妙。”众人点头道:“那具体应当如何?”
薛不才想了一下,在众人面前低声的说了起来……
信鸽善于飞行,而且极少迷路,还能记住路线。所以各帮各派甚至于邪教都喜用它们作为传信的工具。
信鸽飞行之快,若非是御空之术的高手,根本无法追上。即便是御空术的高手,若没有绵长的内法,即便能够跟上信鸽的飞行速度,也无法如信鸽一般的长距离飞行。
除非有徐若琪那样的五彩霞衣,然而五彩霞衣只有一件。
这四只信鸽分飞不同的路线,却是飞向一个目的地:沙漠之边的西夜国阵营。
若是平时,用信鸽传书原本是便利之事。然而此时用信鸽传书,却是个错误。
为了防止四大门派的突袭,白眉安排在百兽营地的东侧十里之外,由惊鸿带来的猛禽摆出了一道防线。
这几日西夜国的兽师们不断的从各方驭来野兽,充当猛兽猛禽的食物,可是这些食物却远远不够。
曾有人建议马上进攻,可是白眉和云霄却没有答应。因为他们还在等一个消息。四大门派之人既然已查探了己方的虚实,那么必会出对策。只等邪教的卧底带来消息之后,他们便可有的放矢。
可是他们却没想到那两个奸细被王一鸣发现,而在頻死之际还忠于职守,放出了信鸽。放信鸽没有错,错便错在那头道防线,乃是由猛禽们布上。
俗话说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猛禽眼中,那信鸽便是美味的食物。况且它们这十多天来,从未吃饱过。
那些外围的猛禽们,见到可食之物,都恨不得一口吞下,就连被饿晕了的同伴,也时常成为大家的口中之食。有些实在饿急了,居然连附近的树皮都被吃了。巨型的鹰、雕何时吃过树皮呀。
正午时分,太阳正毒。猛禽正在山颠、树稍的阴凉之处歇息,有得闭是了眼睛,有的将头埋到了翅膀之下。在四周却是一片的安静,虽然已是秋日,可是靠近沙漠之处,依然干热。
只是突然之间,众猛禽突然齐齐的醒来。原来空中传来振翅之声,众猛禽精神为之一震,同时张开了翅膀,锐利的目光向天空看去。
只见一羽的信鸽远远的飞来,虽然看上去肉少的可怜,可是众猛禽一阵的兴奋,同时振翅而起,扑了过去。
铺天盖地。
数千只猛禽去抓一只信鸽,实在太过于夸张。可是实事就是这样,那仗信鸽虽然受过训练,可是看到了如此的阵式,居然连翅膀都忘记挥动了。
前面的猛禽虽然咬到了信鸽,尚未来得及撕咬,便被后面的同类吃掉。
此时更远处的猛禽不知这里只有一只信鸽,以为有大批的食物,于是不知真相的冲了过来,拼命的撕咬着前面的猛禽。
空中不断的有羽毛飘落,却未见有肉条甚至骨头落下。
此时又空中又传来了振翅之声,又有两只信鸽飞来,只是片刻之间便成了众猛禽的食物。
此时惊鸿发现了这边的混乱,驾鹏而来。见数千只猛禽乱到一处,还有其它的猛禽不停的飞来。
她脸色一变,取出竹笛吹了起来。
笛声响起,众猛禽终于安静了起来,片刻之后,终于不在有猛禽飞入,而那些打斗到一起的猛禽也越来越少,最后剩下几十只遍体鳞伤的,也无力再战,
惊鸿的笛声突然一变,数道声波飞向了场中的受伤猛禽。那些猛禽同时发出尖叫,全身的羽毛都竖了起来,然后几声的哀鸣,身体僵硬,坠落了下去。
惊鸿收起竹笛,向回飞去。
突然,一声细微的振翅之声传入了她的耳中。
她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一羽信鸽飞了过来。而附近的猛禽早忘了她刚才的惩罚,扑了过去。
禽兽毕竟是禽兽,中原有句乡间俗语叫:记吃不记打。
惊鸿已看清楚那是一只信鸽,连忙取出竹笛。
笛声飞出之时,飞在前面的一只鹰一只雕两啄之下,早已将那只可怜的信鸽撕成了两段,吞到了腹中。
惊鸿连忙吹笛将二鸟驭来,然后向西飞去。
此时白眉等人正在阴凉之处打座养神,听到了空中的鸟飞之声,纷纷的睁开了眼睛。
惊鸿带着两只鸟落下。
“大兽师,有信来了。”惊鸿道。
白眉听了大喜,连忙道:“信在何处?”
惊鸿的笛声再次一变,那只鹰和雕齐齐的被震死在了地上。
惊鸿跳下,化指为刀,在二禽的颈下切入。鹰的食道之中,只有信鸽的半截身体,而从雕的腹中,找到了一个小纸片,上面只剩下两个字“攻兽”。
白眉眉头一皱,一只手接过带血的纸条,另一只手依然伸向惊鸿。于是惊鸿再次检查了一遍两只猛禽的腹中,最后向白眉摇了摇头。旁边有人端上一盆水,惊鸿洗手。
白眉脸上微怒,见惊鸿已开始洗手便收回了手,看着那半截信道:““你的鹰为何会把信鸽吃掉?”白眉道。
那边惊鸿听到了白眉的呵斥之声,也哼了一声。虽然带着面具看不到她的表情,却也能感觉出她此时的脸色也十分的不悦。
旁边的原本脾气极大的云霄,此时却是有些紧张,连忙道:“你们莫急,此事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惊鸿重复两遍云霄的话道:“咱们即已来到中原,何不一鼓作气杀将过去。在此每待一日,便要损耗许多的食物。我看这些禽兽未上战场,便要都被饿死了。”然后看着白眉等人道:“在你们眼中,这些禽兽只是畜类,死伤无妨。而在我西夜国人眼中,此禽兽们却都是朋友,虽然脾气暴躁,却也是虎毒不食子。”惊鸿说完,狠狠的看着白眉。
云霄闻听此言,脸色一变,低声呵斥道:“惊鸿,不可造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