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之抬头看了眼藏书阁,云隐寺的藏书阁除却佛经,还藏了古往今来许许多多的孤本,史传,医药,无所不集,可偏偏,这样多的藏书之中,却没有他所要的东西。
洛宁见顾谨之在藏书阁寻了许久,依旧一无所获,心中担忧,却也并无他法:“我们,再寻一寻!”
“嗯。”顾谨之应了一声,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良久,洛宁听到他开口:“你且回去吧,我明日便回王府。打点一下,明日我要入宫。”
洛宁点了点头:“我且回去,你一人在此,万分小心。”
“权将军在此,除却了不知死活的馨汝,谁敢在此胡来?”顾谨之勾了勾唇角,“你且放心。”
洛宁应了一身,转身离去。
洛宁与顾谨之,师出同门,拜隐士兵临为师,学一身武学,洛宁骨骼惊奇,一身轻功学的出神入化,若他有心不让人发现,绝对是来无影去无踪。
等着洛宁走远,顾谨之从怀里取出被他踩坏的银簪,簪子上的蝴蝶已经被踩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流苏也断了好几根,随便一瞧,根本看不出它原本的样子。
银簪的顶端,隐隐还有一丝血迹,这是银簪划过他手臂时,留下来的迹象。
顾谨之挽起衣袖,瞧见手臂上那一道淡淡的血痕。
权胜蓝用尽了全力才留下这么一道浅浅的伤口,而他,只是轻轻一捏,就在权胜蓝手上就下了一个又一个青黑。
女儿家,纵使自幼习武,比起男儿,也是细皮嫩肉的很。
顾谨之轻笑一声,将发簪放进怀里,微微抬手,接上的手臂还是有些疼,想来,得去让无尘高僧帮着处理一下。
顾谨之走到无尘禅房的时候,无尘还未睡,灯火明亮,他将将走到门口,就听到无尘开口:“门未上锁,沅王爷进来便是。”
一进屋子,顾谨之就看到无尘的桌子上,摆满了跌打骨伤的药瓶。
“沅王可是伤到何处了?”无尘摆弄着药瓶,在一块药布上涂抹着膏药。
“肩胛骨脱了臼。”顾谨之在无尘对面坐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左肩。
“权将军从来都是最护短的人,王爷却伤了他最最宝贝的女儿。”无尘轻笑,“只是脱臼,已是手下留情了。”
顾谨之想起权子言,只觉得头疼:“哪里想着那人会是他的女儿,还那样细皮嫩肉的,轻轻一捏,手上就青一块紫一块的。”
“脱了衣裳,让贫僧看看。”无尘站起身,走到顾谨之身边,“权小姐虽是女儿身,却能与你过上那么多招,也着实厉害。”
顾谨之脱去外袍,卸下一只袖子,露出已经接上了的左肩:“权将军亲自教养的女儿,自然不会差到哪去!”
“接的不错。”无尘按了按顾谨之有些青黑的肩膀,“权将军按过的地方都隐隐泛出了黑,想来,也是用了重力了。”
“这天下,也唯有他,这样宠着他女儿了。”顾谨之摇头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