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我就是那丫头,那个倒霉透顶的丫头,殿下满意了吧,那敢问殿下,你知道了我身份又打算做何呢?我就算出自神殿,可此番决计没做任何有违你们天族天规之事,你可不能公报私仇,更不许将我身份告诉帝尊。”
慕羲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能命令帝璘,更不不敢确定帝璘会对此秘密守口如瓶,但倘若他敢多嘴,自己也不怕从此后就做一辈子太子,不再跟他换回身份。
帝璘却是对着忘川河照了又照这张老妇之脸,啧啧叹起来,“说吧,这几千年你做啥了,居然也能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你可千万别跟我说是因为每五百年一次的雷劫,你给劈成这模样的?那可当真是丢尽了东岳帝尊的脸。”
帝璘知道,这五百年一次的天劫每个神仙都会经历,有些修为浅的小仙纵然没被雷给劈死,却也算被劈没了半条命,所以就变得跟凡人一样,极易衰老。
可这慕羲五千年前就修成了上仙,怎会不济成这般?
说好的要赶在他前面修成上神呢?
帝璘此番倒是心情大好,全没了最初的愤慨,或许知道她就是那小丫头时,念着往日的情意,竟生出了几分怜惜之意亲切之感。
他也不知为何对这丫头便无半分防备之心,毕竟自己身处太子之位,过着的都是刀尖般的日子,极少信任任何人,哪怕面对自己的父君,有时也是战战巍巍,不敢亲近。
而自己的母后在自己很小时便已身归混沌,更是从未体会过何为亲情。
至于爱情,在天界,身处太子之位,何谈情爱,不过就是权利间的权衡罢了。
只有这个小女娃,对她从未有防备之心,如今见她变成老妇模样,丝毫没有鄙夷之色,反而去了之前一直对她的戒备之心,心中甚觉亲切,仿佛离开了很久很久的故友一朝重逢,心里有好多话要问好多话要说。
帝璘不免还是忍不住笑话起来,“说吧,你是如何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倘若本君听着动了恻隐之心,指不定想法子帮你返老还童也是不无可能的。”
慕羲见他一副看笑话的模样,心头的气又多了几分,想着我自己弄成这副模样,还不是因为你么?倘若不是因为替你在凡界渡双生劫,又怎会被那复慈真人推下轮回台,修为尽失,穷其一生等到须发皆白时才又重修成仙。
这世间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笑我傻,独独他不能。
“殿下可能搞忘了,如今可是殿下屈居在我这副老态龙钟的身体里,虽说殿下英勇无敌,威凌三界,可若殿下惹得我不高兴,不再愿意跟你换回身体来,那如今殿下笑话的可是自己的下半生?”
慕羲觉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有让帝璘尝到什么是恐惧他才能收起那戏谑之心。
果然,帝璘很快正襟危坐,不敢再说笑,毕竟若是真惹得这丫头不痛快,倒真可能倒霉的是自己。
“好吧,本君不与你说笑了,不过你总得让本君知道到底是怎般回事吧?若不然,我也只有去找帝尊,说不定他老人家能有法子...”
慕羲连忙捂住帝璘嘴,深怕他果真去找帝尊,说破自己的身份,那自己该怎么面对帝尊?难道去跟他老人家说,自己违背了他的命令,不但私自跟渡劫的太子相爱,还生下了他的孩子,更甚至变成了个老妇不成?
方才南阙还偷偷告诫自己不要回神殿,这要是被他老人家知道,死是小事,就怕闹上天庭,青君会受到无辜牵连。
“哎,殿下实在是有所不知,也是我命道不济,想来你也是知道的,帝尊一直将我困在神殿不准出,说是两万岁前未修成上神绝不准我离开神殿半步,你也知道我性子,哪待得住,所以趁帝尊闭关的时候就偷偷跑下凡,原本只是想着出门透个气,过一阵就偷偷溜回神殿的,可没成想刚一下凡就遇到那个鲛人老祖陌海出世,我呢为救一个少年公子,十分不济就被他给散了修为成了个凡人,这一成凡人还如何回得神殿?就只能在凡界游荡,那公子倾心于我,我想着反正也成了凡人了,就索性跟他私定终生,可谁曾想他居然是一国天子,你说我在凡界无权无势的,那后宫又怎容得下我,况且我岂愿跟他人共享夫君?所以一气之下就离开了皇宫,决定不再贪恋人世情爱,一心修炼期望重回神殿,可这凡人修炼何其不易,所以等熬成老妇时才终脱离凡人躯壳,经过就是这样了,太子殿下还有何要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