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床榻。
碧玉还没开口,门便被打开,一股风灌了进来,倪妹背着身子一闭眼,压住了心底里的慌乱,平息了气息。
“王爷,你怎么……”碧玉连连起身,盈身行礼,略带不明。
“侧妃可醒来过?”
齐天署语气微怒,盯得她背脊发麻,希望碧玉知晓她的意思,能帮她躲过一劫,若被齐天署知晓她偷听了那么多秘密,她不会有好下场的。
碧玉缓缓摇头,盈笑道:“侧妃与王爷赌气连夜赶了两日的路,早就精疲力竭了,傍晚时用了膳就睡下了,不曾醒过。”
倪妹不禁松了一口气,碧玉当真是聪明:“王爷这么大晚还来看侧妃,想必是心疼侧妃,既然如此,王爷平日也别无侧妃赌气,侧妃性子急烈,累成这样也不愿求王爷,只能苦了自己罢了。”
灼热的目光让她微微瞥眉,莫非是齐天署发现了什么?
这二楼厢房房间许多,都住满了女眷与不值夜的侍卫,齐天署直接来了她的房,显然是怀疑她。越是此时她越要镇定,死咬着不承认,没有证据,怎么奈何得了她。
“是么?”冰冷的质问声响起,似是在询问碧玉,又是对着她的背影。
“那是自然,侧妃睡得很熟。”碧玉温柔一笑点头。
房中沉寂了下来,只剩下三人的呼吸声,倪妹压住不安,紧闭双眸,心中埋怨为何他还不出去。
不等她多想,齐天署的脚步声扬长而来,她不禁心中一颤。
脚步到了床榻前停了下来,再而传来绣鞋挪动的声音,他的身子蹲下,修长的手指落在鞋间的玉珠上,远处得碧玉脸色一白,眼睁睁地看着王爷将侧妃的绣鞋转了个方向。
倪妹的脸色也微微一变,自恼一声,该死的,方才走得急,绣鞋随意一放,竟忘了将鞋跟放在了外面,两只凌乱,一看便知是慌乱爬山榻,来不及摆放。
“侧妃性子大咧,一向如此乱放,不同寻常女子,奴婢伺候侧妃这么一段时日,不仅是绣鞋,还有衣裙都是乱放……”说到此处,碧玉跪下身去,惶恐地磕头,“王爷,是奴婢伺候不当,因赶路太累了便没有收拾妥当。”
齐天署不曾言语,待到摆放好了绣鞋,方才起身,嘴角微扬,笑容肆意:“碧玉,本王一向看好你,只是近日让本王太过失望。”
倪妹一惊,齐天署明明知晓是她偷听,为何要迁怒碧玉,她不能让碧玉受委屈,一想到此,她便睁眼准备起身,只是那道冷如冰峰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打算。
“你起来吧,好生伺候好侧妃,侧妃身边留不得无用之人,若是在偷懒,休怪本王不念旧情。”
她松了一口气,只听碧玉感激微泣:“多谢王爷,奴婢定不忘王爷之令。”
锐利森冷的目光消失在她身后,她心畔一松,待到碧玉掩上了门,方才坐直了身子,与碧玉对视一眼,又近了几分。
“姑娘,你做了什么?”碧玉眸光灼灼,眼眸一缩,极为认真。
她双眼空寂,细想了许久,想起方才偷听的话,锐利眸子一眯:“苑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