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荡在屋中,除了平静的呼吸,再无回应。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冰冷与娇小,若即若离,让他恍惚,长久的得失,让他甘愿放手,成全她与周海,可是此时,他后悔万分。
“是我来迟了,以后不会了。”生怕伤了她,他突然松开,又怕她的手滑落,再次覆盖。
本是微弱的气息,在他说完此话后,开始变得急促。
察觉到异样,他急忙抬头,欣喜万分,片刻之后,他就凉得彻底。
只因塌上之人,紧闭双眸,眼角滴落两行清泪,正隐忍着伤痛,鼻翼的气息,起伏不定,根本无法掩盖住悲伤。
段正骑一惊,她何时醒的?
“妹儿,你醒了?”来不及多想,他的手指,抚摸上她的面颊,划到眼角,轻拭过泪痕,一次又一次,擦不干的眼泪。
她闭着眼,无声的哭起来。
她的孩子……
她不能再怀孕生子。
愈来愈控制不住情绪,她的眼泪,犹如断线的风筝,再也止不住。
她的耳侧,传来段正骑一次接一次的呼唤,她不想理会,因为太过伤心。
空空如也的小腹,平坦如初,好似一切都没来过。
他再也无法忍耐,将她揽入了怀中,紧紧扣着,心疼地在她耳侧呼唤:“妹儿,不能哭。”
“我认识的妹儿不会哭的,就算被人踩在脚底也一声不吭。”
她的身子一僵,并不挣扎,只是埋着头在他怀里哭泣,没有哽咽,没有声音,寂静得让段正骑害怕。
她身上的体香,围绕在他鼻尖,他双手捧着她的脸,用力将她的脸捧出,可是她深埋在他怀里,不愿出来。
无奈下,他叹息道:“我明白,我都明白的。”
“妹儿,孩子去了,你难过我也难过,可是你得往前看,那孩子与你无缘,还有机会的。”段正骑隐忍着泪水,低沉的桑心在她耳侧响起,无比自责与伤痛,不比怀中女子好上半分。
她的眼泪霎时止住,艰难的抬唇,喉咙干涩的疼,发出孱弱之音:“我不会再有身孕了,不会了……”
他的脸色一白,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原来她什么都听见了。
她开始挣扎,疯狂地要挣脱开,泪水湿润了大片衣襟。
“妹儿,妹儿!”段正骑声声震慑,想要唤回她的理智,可是她摇头,根本不愿接真相。
昏迷两日,没用一颗米,她本虚弱,挣扎不脱,逐渐停住了,可是那双眼,猛的睁开,通红不矣,带着前所未有的伤痛。
这般模样,吓坏了段正骑,他急忙捧住她的脸,强逼她看着他,四目相对,他才逐字逐句道:“你还有我!”
“我会陪着你,一辈子都会宠着你,就算他们背叛你,我也不会背叛你,看你这样,我比你更痛,你可曾看见过我在你身后?”
霎时安静,她迷乱了眼,心里只有那句你还有我。
直到她清醒过来,看清眼前之人,感激地留下泪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