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因她询问,娄山胸口起伏,眼神狠辣:“娘的眼睛,是我小时瞎的,那时我还不懂事,有一伙人闯入我家,给我娘喂下了毒药,我赶回来时,娘已经奄奄一息,大夫用尽全力,才将娘救回来,可是她的眼睛,至此看不见了。”
娄山母子的遭遇,让倪妹深感同情:“是谁做的?”
娄山紧闭双眼,含着泪水,拼命不让眼泪流出来:“不知道,无人看见,我娘瞎了,也认不出下毒之人,自从那时,娘便带着我一路流浪,直到在杨家村,安定下来。”
这样的遭遇,倪妹听后,心有不安,又不知该如何劝娄山,最终沉默下来,二人在桌上,面对面再无声息。
娄山母子可怜,她又何尝不可怜,娄山母子至少可以在一起,而她的孩子,来不及与她见面,就离开了。
一想到此,她就心揪着疼。
杵着筷子的手逐渐用力,颤抖又摇晃,她激动得难以握紧。
双眸通红,她的泪意袭来,可是终究没有哭出来。
她不能再哭。
“林娇,你怎么了?”
娄山所有的怒气,在看见她的不对劲时消散了,留有的,只有无尽的担忧。
“没事,我累了,我想休息了。”倪妹突然起身,推开了木凳,面无表情。
娄明起身,指着一间屋子道:“你住这间屋子。”
“多谢!”倪妹提起包袱,在娄山的注视下回房,没有多余的目光。
“我……”娄山想说什么,在看见她孤寂的背影时,全都吞了回去,直到大门关上,娄山也不明白,倪妹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他不记得有什么地方惹恼了她。
越想越想不明白,娄山最终摇头,收拾起桌上的碗筷。
她进了屋子,掩上房门,浑身的力气散去,她再没力气支撑,身子背靠门上,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
既然要离开,她不能再沉浸在丧子的痛苦中,离开前,她千叮万嘱自己,可是在看见别的母子时,还是忍不住难过。
她的身影,孤寂不堪,来这里多时,还是落得一人孤独的下场。
而周海,凭什么娶佳人,享尽天伦之乐!
那纸婚约,周海瞒她,现在还有一月时日,周海既待她无情,她也绝不会让周海好过,这笔帐,她会一一算清楚,让周海为自己做下的错事,忏悔!
想到这里,她握紧包袱,强撑身体走到屋中,躺在简陋屋里仅有木板榻上,强逼自己闭眼睡下。
耽搁这么久,现在已经半夜,她浑身疲惫,很快就睡下了。
一夜惊醒,天刚亮,她就突然惊醒,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有丝错愕,转眼就恢复了平静。
昨夜天黑,她没注意,原来这个屋子里,放着男子的衣物,虽然简陋,却处处打扫得干净,这个屋子,是男子住的。
看来是娄山,把自己的屋子,让给她了,那娄山,昨夜睡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