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匕首?又怎么到你手上的?”
方乐努力回忆了一下,说:“大概是昨天临近傍晚的时候,我坐车跟踪许莲从家里出来,跟到了余氏集团总部大楼,就是余承海办公的地方。”
“你为什么跟踪她?”
“因为我怀疑她也可能是余承海的杀人同谋,当然,只是怀疑,没有具体根据。”
曲卿大何小韩三人互望,都一时震惊。
“你继续说。”
“好……许莲进了余氏大楼的顶层,董事长办公室,我从外头听到她指控余承海害死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子的话,我怕她出事,就推门闯了进去,看到了地上这把许莲带来的刀子,大楼保安随后进来,将许莲带走了。”
“之后不久,我也走了。”
“你和余承海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方乐很快想到了某类事情,说:“只是发生过一些对话,但没有实质性的冲突。”
“可以讲一讲,都是什么对话吗?”
方乐犹豫,摇摇头,说:“都是和案子本身没有直接关联的事情,而且……而且事关别人隐私,我觉得不太好讲。”
把许莲曾经的错事讲出来,无疑是要对受害者家属进行二次道德鞭笞,他还不忍心这么做。
“好吧……往下说。”
“我离开的时候,余承海大约以为我和许莲是一同来的,让我把匕首还有刀鞘一块儿带走了。”
“刀鞘?”曲卿猛然插话,问:“刀鞘现在在哪里?”
方乐被抓的时候,身上物品被搜了个遍,根本没发现什么刀鞘。
方乐想了想,回答:“不记得了。”
他接着就苦笑,说:“事实上,离开余氏总部之后的事,我全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好好想想,那之后,到你清醒发现尸体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吧……何,小飞,带他回留置室。”
临走前,方乐猛然扭头,问曲卿:“曲队,死者身份是谁,弄清了吗?”
方乐前头之所以没有问询死者身份,是因为和刑侦队共事这几个月以来,了解到,发生命案后,死者身份一时半会儿不能确认的情况,太多了,曲卿又没讲,他本能就觉得可能死者是谁还没查明。
曲卿停了片刻,回答:“是阿诚,余承海那位贴身保镖。”
“什么?!”
一时之间,方乐震惊无比。
似乎有什么隐约的记忆呈现,下一秒却又捕捉不到了……
——
局长办公室。
听了曲卿的详细汇报,李海琢磨着说:“这么说,方乐的确是被诬陷的了?”
曲卿点头,判断:“这种概率很大,如果真是他杀了人,死者尸体被发现时,至少死了好几个小时了,他没有道理那时候才离开现场。”
“另外,死者阿诚体格健壮,精通格斗,又是正面遇袭的,一刀精准致命,不但划破了喉管,也割破了颈部大动脉,这必须是曾有过格斗类训练的人,才能做到的事,方乐身体素质实在不达标。”
“而且,袭击发生在一臂的距离内,命案发生地当时光线昏暗的可能性很大,因为那一片儿没有路灯,方乐是警方的人,算是警方的死对头,他靠近阿诚的时候,后者不论认没认出来,都不可能没有防备。”
“再者,我仔细看了一遍现场的痕迹勘验结果,在死亡发生地点,阿诚留下了大量脚印,而且多数都在路边,呈环形交叉,这说明他曾长时间在那个地点兜转,停留,他应该是在等人的。”
“最后,死者阿诚衣物没有紊乱,身上无其他伤口,方乐同样如此,两人间没有发生过半点打斗过的痕迹。”
“因此综合判断,凶手是阿诚的熟人,袭击了人之后,再嫁祸给方乐,而方乐的被袭击,可能发生在阿诚被袭击之前,因为方乐疑似被背到现场那个地点的。”
“现在最麻烦的是,方乐回忆不起来昨晚到案发之间,发生过什么,无法得到完整的证词链条。”
李海点头,说:“小曲,你辛苦了。”
“方乐是我被托付照顾的后辈,我实在不想他发生任何意外,不然太对不起他的父母,所以,小曲,拜托了。”
李海竟然亲自起身,向着曲卿鞠了个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