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脑袋是绝对不行的,打腰的话容易伤到脊椎和肋骨,要是斜向下打臀部或者双腿部分,又容易打不中。”
“相较来说,打中肩膀部位比较容易,而且伤到肩关节的时候,会非常疼,目标会很快丧失行动能力。”
“虽然也存在把肩膀打骨折的可能,但我和他是同方向移动的,应该能抵消掉部分冲击力。”
“我是这么想的,我会击中他,让他丧失行动能力,这样就跑不掉了,他要是个偷电瓶车的,我就把他扭送到附近的治安执勤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或许那个人跑得慌了些,一只脚绊了一下,整个身体向前跌倒。”
“原本眼看要打在他肩膀部位的那一棍子,一下从侧后方,击打中了他的脑部。”
“他闷哼一声,软软倒下了。”
“那一瞬间,我浑身冰冷,除了毛骨悚然的恐惧感外,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逃避情绪,就像是天要塌了一样。”
“打人不打脑袋,这是我参与打架的时候,一个老手告诉我的。”
“可我偏偏击中了对方脑部,而且虽然跌倒卸去了部分力道,毕竟是击中了。”
“所以,我完全吓傻了。”
“那个人倒下后,像是濒临晕厥的人一样,又手支着地,尝试坐起来,试了好几次。”
“可最终他倒下了,身体略略抽搐着。”
“他仰面倒在地上,脑袋的部分,好像还流出了血。”
“我这才意识到,我应该上前看看他的情况。”
“可就在这时候,侧面方向上,我听到了母亲的呼唤声,我侧耳看过去,发现好像是个我母亲的人,在向我跑来。”
“她可能是发现了我不在卧室,又发现了我父亲的铁棍不见了,所以心急追出来吧。”
“而在母亲之后,我还隐约听到了父亲的呼唤,好像就在母亲后面不远。”
“我再次吓到了。”
“我很害怕我的父亲,自小到大都是。”
“要是他知道我伤了人,甚至将人打死了,不知道会怎么对我。”
“所以,我当啷一下丢掉了那把铁棍,朝着我父母声音相反的方向逃走了。”
“我越跑越快,父母的声音就像是一直萦绕在我耳畔,想呼吁我回头似的。”
“可我不敢回头,我跑啊跑,不知跑了多少路程,越跑越偏僻。”
“后头,我才发现四周景物有些陌生,是个平时见不到的地方。”
“此后,我就完全不敢回去了。”
“我战战兢兢躲了起来。”
“我没带手机,也没带钱,只好到一些路边椅子上睡觉,到垃圾桶里翻找吃的。”
“我觉得我活得好像一只野猫,担惊受怕,忍饥挨饿,一点点动静,都能惊吓到我。”
“我还和几个流浪汉起了争执,被他们打了。”
“我无比想家,可一旦联想到父母,就又灭掉了这个想法。”
“我根本不敢去想,他们会怎么去对待我做的事……”
年轻人长长说完,就像是放下了心里的一个沉重包袱一样,松了口气。
几个停着的人却一时沉默。
这描述的过程并不复杂,却有种奇怪的压抑感,也说不清,这压抑到底怎么回事。
曲卿见小韩打出一个录制进行中的手势,就开口问:“小兄弟,有几个关于你所描绘的事情的细节,我希望你能回答一下。”
年轻人抬起了头,接触到曲卿的目光后,又低了下去,轻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表示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