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里填满新鲜食材这件事,暂且不表。
曲卿继续问两位老人:
“您二老12号晚上的什么时候,来到市区这里的?来了后有没有联络您的女儿或是女婿说自己来了?”
陈秀英稍微回忆了下,肯定地表示:“我们是12号晚6点半左右,来到这一片儿的,住进了一家便宜的小旅馆里,没有联系过我闺女和女婿。”
“那您的女儿也没有在那晚,去找过您了?”
陈秀英摇头,说:“当然没有……警察同志,你为什么这么问啊?”
曲卿只好吐露实话:“您的女儿的手机,曾在12号晚上8点左右,给您的女婿雷明成发过一则短信,说晚上会来接您二老,不回家里了。”
“不可能呀。”陈秀英也是一脸的不解,说:“我们俩根本没告诉闺女会提前来,也没说会住哪里,闺女怎么可能跟女婿说来接我们俩呢?”
方乐忽问:“您二老用微信吗?”
陈秀英摇摇头,说:“用不惯那东西。”
方乐只好住了口。
两个老人如果是用微信通讯,并和其女儿加了联系人,那么李文芳就有可能通过位置定位之类,大致推算出两人的行踪,从而得出父母提前来了的结论。
但两人却并不用微信,话说要是用了的话,起先在李文芳手机里早查出记录了。
曲卿视线却转向一旁估计不怎么听得懂这通对话的李庄,又问陈秀英:“那李老爷子呢,会不会,跟您的女儿有过联络?”
陈秀英再次果断摇头,说:“不会的,他犯起糊涂来,连手机打电话怎么用的都不会知道,怎么联系闺女啊……唉,说起来都是我的错,其实,12号晚的时候,老头子一直吵吵着要见闺女和女婿的,我说咱们住宾馆就是为了不打搅到他们,可老头儿脾气上来,实在闹腾,我就哄骗他说一起出去找女儿。”
“但其实,我只是想分散老头儿的注意力,带他离开宾馆在夜晚散散步而已。”
“那是在什么时候?”曲卿插话问。
“7点不到吧,天黑下来不久。”
“您继续。”
“我和老头儿离开了宾馆,胡乱逛了逛,谁知道,老头儿就走丢了,我当时那个急啊,老头子有间歇性失忆,理解力也不行,这大晚上,路上又车来车往的,我赶紧去找他,一直找不到,后来还是一个派出所的人给我来电话说老伴儿在他们那里。”
“派出所?”
“对,”陈秀英回忆着说,“为了防止老头儿走散,我在老头儿的口袋里塞了张写着联系方式和老头子病情的说明。”
“派出所的人说发现老头儿就在他们门口附近,不知道为啥在徘徊,就上来问他,觉得老头子精神头儿不对,请进来,问联络人,老头儿就掏出了我给他的那张纸,然后派出所就联系我了。”
“我后头就把老头儿带回了宾馆,第二天才去的闺女家。”
“呜呜呜,要是我那天晚上就去找闺女家找闺女,兴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都怪我,是我害死了她啊。”
不——
方乐心里说,你们两位要是当晚也去雷明成家,或许第一现场凶手需要处理的尸体就不止一具了。
曲卿只好安抚了几句,老人李庄也到老伴前面,说着些意思错位的话:
“老伴儿,别哭。”
“老伴儿,咱闺女呢,为啥还不来接咱俩……”
曲卿忍住了直接问这位李庄老人关于李文芳的事,还是让他保持一定的糊涂为好,否则指不定出现什么状况呢。
“陈阿姨,联系您的派出所,是哪家?”
陈秀英忍住了悲痛,说:“就距离我闺女家不远。”
——
“卿卿,啊,不,曲队,真要去那个派出所?”
方乐追随着曲卿的步伐,便走边问。
曲卿在前头详细问出了派出所地址,明显是有心调查和证实陈秀英的证词。
可是这有必要吗?
曲卿解释:“李庄老人曾被派出所收容,如果是派出所的人问出了他闺女的联系方式,派出所联络了李文芳,那么李文芳那通去接两位老人的微信消息就有解释了。”
“李文芳的手机号通讯记录里,还有不少的号码机主身份不详,不排除其中就有派出所的人的号码,而且7点多到8点之间,也的确有个私人号码呼叫过李文芳本人,这个通话记录,也恰巧是被从李文芳手机里删除了的。”
“但要是派出所没有联系过李文芳本人,这个被删除的通讯的联络方又是谁?李文芳没有渠道以得知父母提前来了市内,那个微信消息又是怎么回事,又是谁发的呢?”
方乐瞬间明白了意图,接话说:“一种可能,是李文芳制造了个谎言,说自己去接父母不回家了,其实是想去做别的事;另一种可能,那个微信消息,不是李文芳发的,是另外一个人所发,那个人不知怎么,就知晓了李庄夫妇的事,发了这通微信,而这个人,就有很大概率是凶手本人,凶手这么做,是想让雷明成不去思考妻子的不在家这件事,顺延李文芳的死被发现的时间,或者是想营造出,在12号晚8点的时候李文芳还活着的假象。”
曲卿点个头,步伐更快了。
现在真凶还没有具体的筛查方向,所以任何一点哪怕最小的突破口,也要尝试去调查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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