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路上忽然有一个人影闪出来,还举起一只手摇了摇,我赶紧急刹车。”
“这个人个头很高,也很壮,但看上去很狼狈。”
“他不但是脸上,头上,连衣服上都是血。”
“他肯定不是正常想搭计程车的人,不然不会在这个机动车行经不多也没有出租车停靠的地方拦车。”
“是碰瓷的?”
“我也想到了这可能,不过这大半夜的,这么碰瓷的倒真不多,而且容易直接吓走司机,或者由于光线和视角的问题,出现真车祸。”
“我正琢磨着呢,他摇晃到了我车前,上半身一下子倾倒在了我的车头上。”
“我模糊从他口里听到了两个字,帮我。”
“说实话,我也受过伤,感觉他的伤不像是假的,我觉得,他可能只是个需要寻求帮助的人吧。”
“我想起来自己受伤后的遭遇,就开车窗问他怎么了,是不是需要送到医院。”
“他有点儿虚弱地点了点头。”
“我开后车门,让他上了车后排,因为这样适合躺倒在后排座位上,然后我回到前座开车。”
“我本意,是想送他到最近的医院或诊所的,但他上车后不久就说了一个地点,需要开个三四十分钟才会到。”
“这路程里,可以经过好几家医院诊所了,我问他不去医院吗,他没回答。”
“我默默开车,他在后座有点儿痛苦,哼哼唧唧的,好像还用手抓挠过我的车座坐垫还是车前座的靠背套。”
“中途我问他是怎么伤到的,他没有回答。”
“我十分好奇,心理猜想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受伤后不去最近的医院,而要去好几十公里的车程以外。”
“莫非,是那里可以让他看病,是他的家?他是那种受了伤却不敢去医院的罪犯?”
“他的样子,的确有点儿凶恶,说起来,把他扶上车的时候,他一只手里好像还抓着一个像是罐子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到了那地点后,我放他下车,看着他摇摇晃晃地向某个方向走了几步,我有点儿叹气,摇摇头开车走了。”
“个人都有个人的决定和理由,我也不好强行发挥热心干涉是不是?”
“不过,这件事其实一直挂记在我心里呢。”
“回去后,我把沾染到他的血的坐垫和套子都替换了,但没有丢掉,就想着以防万一你们要调查什么的时候,能用上,我就把它们用真空塑料袋装起来,放到了我车子的后备箱里了。”
“十分感谢啊,这位先生。”这么有觉悟,懂得配合的人,的确最合警察的意。
这之后,曲卿让人去鉴定第二辆车后备箱里的东西,然后又对这第二位司机说:“能不能麻烦您,带我们去指认一下那个人最后下车的具体地点呢?”
“没问题。”
“再次谢谢您。”
“这是我作为一个市民的义务嘛。”
于是,大何开车,曲卿和方乐在后排,这位热心市民在副驾驶上,吉普车向着目的地行驶过去。
小韩则和另外几名队员在其他一辆车上尾随着。
车开了好几十分钟,才停到了某条路的路边。
副驾驶上的热心市民手一指某个方向,说:“下车后,我就看到他大致往那个方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