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休息了一段时间,但那一段时间实在是太短了,不到八点他就醒来离开了小野家。
人在睡着时是最没有警惕的,信自然也不例外,在他睡着的时候,一些和他坐在同一车厢的人都以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了这个车厢。
等列车行驶到一半的时候,信所在的车厢中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此时的信依旧处在睡眠当中,对于外界所发生的一切,他一概也不知道。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列车依旧行驶,长途的跋涉使得精力再过旺盛的人也不禁陷入了梦乡。
和行驶的列车相比,车厢内实在是安静的可怕。
此时,一个坐在和信相邻车厢的白发老人突然拄着拐从座位上站起,他慈祥的看了眼全部已经陷入昏睡的旅客,点着头朝着信所在的车厢走去。
拐杖砰砰砰的直作响,这样的响声,绝对能够使沉睡的人苏醒,但即便是这样,沿途的旅客也丝毫没有转醒的痕迹。
老人一步一步的跨过座位朝着信走去,等他走到信所在的那节车厢的时候,信腰间所挎的那个黑鲤玉佩就突然碎裂。
随着一团黑烟,巨大的黑鲤突兀的出现在了过道当中。
黑鲤警惕的盯着老人,张开口说:“离开,这里不是你该靠近的地方!”
老人对黑鲤的话置之不理,只见他慈祥而又温和的笑了笑,在微笑途中,他还轻轻的用拐杖顿了下。
虽然老人的动作很轻,但那拐杖所发出的刺耳怪声却一点也不小,也不知是鱼耳和人耳有区别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缘故。
黑鲤在听到那声音的一瞬间就膨胀着化成了一团黑烟,黑烟出现没多久,就又重新变成玉佩挂到了信的腰间。
老人看着玉佩点了点头,松开拐杖抬起右手说:“醒来吧,醒来吧……”
古老而又悠扬的声音回荡在车厢内,没一会儿,信的身上便散发起了柔和的白光。
看到白光出现,老人点了点头然后躺到一个座椅上闭上了眼。
他刚一闭眼,一团白光便从信身上飞了出来。
那白光在半空飘荡了没多久,然后慢慢变成了信的模样。
此时,信的意识正寄托在这个虚幻的身体中,其实说这是身体是不准确的,准确的说,这应该被称为生魂。
所谓生魂,便是生者在特定条件下脱离肉体的灵魂,现在的信正是处在生魂状态。
信困惑不解的飘在车厢当中,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他在睡着时可没有施展什么术法,没有特定的术法,他是很难脱离身体的。
皱着眉低下头看了眼他那沉睡的躯体,信控制着自己的生魂朝着躯体飞去,虽然灵魂长时间脱离身体对他并不会造成什么损伤,但一直处于这样的状态,总是令他感到不舒服。
信一头朝着身体扎去,眼看着他就要回到身体中的时候,他的身体那里就突然冒出一个等人大小的石门。
古朴的石门上刻着两个有着精干肌肉的獠牙恶鬼。
看到这扇门,信硬生生的止住了身体,看样子他变成这样并不是因为偶然,而是有人特意将他给变成这样的。
皱着眉挥手朝着石门射去一道流光,流光消散,石门化作白光变成了一个身着狩衣的长须中年人。
中年人带着笑容对信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在下道也,冒昧打扰阁下了。”
“道也?你也是阴阳师?”
信语气不善的问。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吾等所追寻的又何尝只是所谓的五行之法、阴阳之道。”道也笑着摇摇头说。
“……”
信默不作声的看着神色淡然的道也,他搞不明白,这个道也找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心中估量了片刻,信眯起眼问:“既然你不是阴阳师,那为何要将我的生魂唤出来,你找我究竟是要做什么。”
“我找阁下并没有其他想法,其实我只是想问问阁下,你所追寻的真的是所谓的阴阳之道吗?”
道也带着淡淡的笑容,让人难以摸清他的真正想法。
信皱着眉看着道也,理所应当的答道:“当然,不追寻阴阳之道,难道还有什么其他东西更值得我去追寻吗?”
“当然有,世间的道有千万之多,为何你要痴迷于阴阳之道,难道阁下你就不好奇你的记忆为何会消失不见吗?”
道也带着让人讨厌的笑容望着信。
信抬着头死死地盯着道也,这个家伙究竟是什么目的……